明青支支吾吾道:“不是。我这就叫厨娘给拾腾了起来,这两日生意太好了,后厨里忙的乱了阵脚,许是放在那儿就忘记了。”
“都两日了啊?我记得说是每日让你早时去买新鲜的,别贪多!你是懒得跑了还是不想干了?”
明青立马哭丧起来:“管事的,东家,我没有啊!下次再也不敢了,定然掐着量买。”
管事斥道:“还不滚过去收拾了,等着我给你收拾是不?”
明青如临大释,赶紧跑了出去。
“那我再说说明山,你虽然不如你哥哥能说会道,但是我觉着一直是老实勤谨的,所以让你管着酒楼铺子里清洗打扫的差事儿。你同我谈谈那阁楼上的蜘蛛网是干什么的,夏天蚊子多了留着捕蚊子?还是想着我常去阁楼给我留个惊喜?”
“管事的,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这就去打扫!”
明山有了他哥的例子做样子,赶忙操起扫把就去了自己的岗位。
王青野看管事的接连着不带喘气的训了厨子,又训了伙计,一帮人叫苦不迭。
眼瞧了一波鸡飞狗跳,王青野心中更是烦闷,管事的猴精儿,手底下的人都训斥了,连忙自个儿又请了罪,深深的把自己检讨了一番。
“是我管教手底下的人不周,还让郎君亲自来训斥,实在是我的疏忽。郎君放心,我今儿往后定然细细盯着这些蹄子,省得又有人偷奸耍滑!”管事的给王青野递茶:“还请郎君切勿伤了神,那可就不值当了。”
好话歹话都让他给说了个尽,王青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心里的气闷之处未得排解,反而更堵,他没接茶,拂袖扬长而去。
“今儿个是不是黄历不好,东家冷着张脸好吓人,管事的又拿咱们开刀。”
伙计委屈巴巴道:“我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郎君这般,素日里虽然也冷着张脸,但也并非那么唬人啊。”
就是苦了他们这些替人做事儿的,主子心中不愉,他们挨了好一通骂。
王青野出了铺子,自知也没心情教厨娘做吃食,索性扭身去了街上的揽月酒肆。
一杯炙口的酒下肚,心里倒是平和了些。
“郎君,可要叫个姑娘同您倒酒?”
王青野不耐烦的扫了扫手,伙计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心里烦闷的很,窝了一肚子的不愉,绵舒回来后就不对劲,人还是那人,可是心思却不是曾经的心思了,让他捉摸不透。
以前绵舒单纯可爱,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现在的小鱼崽不一样了,什么都憋在心里,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最恼让他去猜心思了,可又是自己心尖儿上头的人,也没法子不耐着性子去猜。
左右是没猜出哪里不对,倒是明显的察觉到小鱼崽手不让牵了、头发不让摸了、鱼也不让抱了,哪哪儿躲着他,当真是处处不如意,他恨不得回去拿了麻绳把那小崽子给绑了!
他撑着脸,难不成是到了青春期?
几杯酒下去不解愁,索性提了一壶灌,倒是舒坦了些。
“郎君,这酒烈,要不跟您上点小菜就着?可别伤了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