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海以后他便没有再看见唐涑萧,想来是仔细忙生意去了。
“不单是忙生意,去年我爹自建了一艘楼船,今下正在试行,一丝一毫马虎不得,我爹见我的船队在海上,时下又有了生意,倒是对我改观了一些,一高兴便把这苦差事儿交给了我去做。”唐涑萧叹了口气:“我今儿才从海上下来。”
王青野想起去年他去唐家船行买船的时候听带他的小厮提了一嘴,今年开春有贵客来:“这楼船可是要行宴于海上?”
“不瞒王兄,确是如此,这船是我爹孝敬京中贵人的,是一点茬子也马虎不得。”
“是何贵人连唐少爷也如此慎重。”
唐涑萧望了一眼天:“瞧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妨王兄请我吃了夜饭,我便同王兄透露一二。”
“贵人左右与我不相干,我可不想白失了一顿饭。”
“诶,保证是物超所值。”
绵舒叫住了行街的小贩,正想掏钱买两串糖葫芦吃,一摸钱袋子已经瘪了,前头零花钱被王青野没收了一半,又跟姜芋去戏楼里玩了一趟,银钱已经供不起他了,看来明儿上学还得去随便摸几瓶饮品带到书院去卖,充实充实荷包。
他看向唐涑萧:“花孔雀,你要是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我就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你叫我什么?”
“花孔雀!”
王青野低头笑了一声。
唐涑萧一边掏钱一边冲王青野道:“也不好好管管你儿子,有辱斯文。”
绵舒一手一个糖葫芦,满意的咬着走了。
“诶,小美人儿,你还没说要请我吃什么呢?”
“王青野打了鲤鱼。”
唐涑萧满意的点点头:“鲤鱼肉质细嫩,不错,不错。”
夜里,酒楼歇业以后,王青野坐了一盆酸菜鲤鱼,小桌儿搬到了江边上,迎风吃饭,空气中有江水和春花的气息,清凉又舒适。
唐涑萧喝了三瓶小麦酒,吃饱喝足后,缓缓道:“月底南平候会到霞城查盐务,我爹造了楼船作为东道主宴请南平候,王兄可要前去?”
“唐家不愧是霞城巨头,连南平候也能结交上。”
王青野喝了一口酒,侯爷着实是贵人了,难怪唐家这般重视。
“王兄并非霞城人士,有所不知。多年前霞城其实并不安稳,海上有盗匪横行,霞城民不聊生,昔年南平候八岁时随军出征,十二岁便领兵来霞城横扫盗匪,侯爷英明神武,不过两月霞城便恢复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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