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这般聪明,我想说什么,您怎会不清楚。”临永夜顿了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母妃和常氏一起有孕不假,只是在母妃怀孕五个月时,一次外出不慎摔倒,以致于孩子未能保住。母妃唯恐常氏剩下孩子取代你的地位,你便听取了刘嬷嬷的建议,一边佯装若无其事,一边暗中在皇都寻找合适的孕妇,以待她临产后,将孩子偷梁换柱。”
高真真虽然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异常震惊。
“眼看着常氏的肚子一日一日的大了起来,母妃心里的嫉妒和不甘愈发强烈,于是就命令刘嬷嬷给常氏下毒,为了摆脱嫌疑,母妃同样喝下了毒药,只是有解药的你丝毫不怕,还倒打一耙,反诬陷常氏为你下毒。常氏只是一个侧妃,家中势力不大,怎比得上如日中天的高家,常氏的父亲为了前途,逼迫常氏认下罪名,被父王废了侧妃的名分。在苦寒的冬日,被幽禁在森冷的漪澜殿,直到她生下孩子。常氏当年生下的并不是死胎,她也不是自杀而亡,是被人勒死后,吊在了漪澜殿的梁柱上。”临永夜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殿中的梁柱。
高真真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烛光摇曳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挂在她的头顶。高真真被吓的大叫,松开临仙儿,仓皇地爬到了角落里。她想移开视线,眼睛却不听使唤,只见被吊着的那个女人突然动了一下手指,紧接着是手臂,随着一阵毛骨悚然的由喉咙里发出的怪声后,那女人猛然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抽动了起来,惨白的双手紧紧抠着勒在脖子上的白绫,尖利的指甲刺进皮肉,鲜血顺着她的手‘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高真真惊恐地看着,呢喃着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临永夜呲笑一声,道:“母妃,你可知外祖父是谁暗杀的?”
高真真一怔,随即看向临永夜,奇迹般的再次掌控了自己的身体,道:“是谁?”
“是我。”临永夜脸上的笑更加灿烂,道:“不止外祖父,还有大舅舅、二舅舅,以及三舅舅,他们的死多少都与我有关。”
高真真不敢置信地看着临永夜,她没想到她所有的一切,都毁在这个亲手养大的孩子身上。一股滔天的怒火在心中升起,高真真怒吼着朝临永夜冲了过来,道:“你个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突然,“啪”的一声轻响,结实的白绫断成了两半,吊在上面的女人重重地砸在地上,随即扭曲着身子爬了起来,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高真真,长长的舌头吐在嘴巴外面,露出尖利的獠牙,四肢着地,慢慢地朝她爬了过来。
高真真恐惧地睁大双眼,直觉得眼角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嘴巴和眼睛一样不受控制的越张越大,嘴里的舌头一点一点的向外伸出,就像有一只手在死死的拽着,随着女人越来越近,她的舌头越伸越长,慢慢的,高真真看到了自己伸出的舌头,她想说话,她想大叫,可是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啪”,一声微弱的撕裂声在耳边响起,高真真伸长的舌头被连根拔起,掉在了地上。那女人爬到了舌头旁边,伸手抓了起来,塞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
看着高真真被吓得两眼呆滞,眼睛里没了神采,临永夜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他就是常氏生下来的那个男婴,高真真不止杀了他的亲生母亲,还害得他一辈子只能做个废人,这刻骨的仇恨,早早地埋在心底,他要摧毁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让她受尽折磨,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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