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陵笑着说道:“父皇可还记得三年前的辽远案?”
傅连朝微微皱眉,道:“自然记得,陵儿为何提起此事?”
“那父皇可还记得救了李泰,独闯刘府的少年?”
傅连朝一愣,随即看向地上的季翎岚,道:“我只记得那少年姓季,难道他……”
“没错,他就是那个少年。”傅南陵顿了顿,接着说道:“儿臣曾问他,‘立此大功,想要什么赏赐,父皇向来赏罚分明,只要在情理之中,定会赏你’,他说‘为国分忧是本分,不求赏赐’。还说‘我本是个乞儿,不懂礼数,若是面圣,定会失仪,便不去京都了’。儿臣说他傻,这般好的机会,居然放弃。他说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该要的,就算要了,迟早也会丢。父皇您说,有几人能像他这般呆傻。”
傅南陵的一番话,让傅连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看向季翎岚的眼神带了几分欣赏,道:“在朕看来,他倒是活得通透。”
“见他实在没出息,儿臣便在永宁镇给他买了个宅子和店铺,权当是给他的赏赐。只是没想到,今日庞公公去请的小神医居然是他。”
傅连朝淡淡地看向一旁的庞立。
庞立见状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恕罪,老奴也是听信坊间传闻,才向皇上举荐,还望皇上看在老奴一片忠心的份上,恕老奴失察之罪。”
傅连朝冷哼一声,道:“今日龙子得保,你也算有一份功劳,就两相抵消吧,若还有下次,定不轻饶!”
庞立连忙谢恩道:“多谢皇上宽恕,老奴定引以为戒!”
傅连朝看看季翎岚,道:“季翎岚,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看在你今日救了皇子的份上,朕就网开一面,不治你的罪,至于提调御医院的事,便就此作罢,起身吧。”
季翎岚一听,不禁松了口气,连忙叩谢道:“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我家娘娘死的冤,你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就在这时,一个老嬷嬷突然跪倒在地,哭喊了起来。
肖海见状大声呵斥道:“放肆!皇上面前,岂容喧哗,拉下去!”
老嬷嬷不顾肖海的呵斥,依旧大声的哭喊着:“皇上,奴婢有冤啊,娘娘是被人害死的,还请皇上为娘娘做主啊!”
肖海还想再说,却被傅连朝制止,道:“让她到殿前回话。”
傅连朝近半年都缠绵病榻,今天又这么一折腾,精神已然不济。
傅南陵出声说道:“父皇,您的脸色不好,这里血气重,儿臣扶父皇到正殿坐下说吧。”
傅连朝欣慰地拍拍傅南陵的手,道:“好,听陵儿的。”
皇上移驾,众人纷纷跟上,季翎岚看看内殿的门,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傅连朝和傅南陵分别在正殿落座,庞立和肖海侍候在傅连朝左右,季翎岚和小李子则自觉地站到了傅南陵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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