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下。”傅南陵说着便吞下了药丸,那么难闻的药丸,他脸上甚至连个表情都没变过。
季翎岚见状心里不禁生出怜悯,只有常年泡在药罐子里的人,才能做到吃药如喝水,完全面不改色。
“公子可知厨房在哪个方向?”
傅南陵摇摇头,道:“我从未去过。”
季翎岚看了看天色,微微皱眉,道:“那公子可知为何这院中连个侍从也没有?”
“这别院本是表哥为了躲清闲建的,平时侍从本就不多,或许都在忙吧。”傅南陵有些惭愧地说道:“都怪我,刚才便不该将阿旺赶走,阿岚对不住,耽误你正事。”
躲在暗处的侍卫、被敢走的侍从、提心吊胆的李旺、还在等饭菜上桌的李向晚……
“公子言重,怎能怪你?是我平日里懒惰,没出过院子,对这里不熟悉。只是按说我们方才也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算再大的院子也该走出去了,为何这附近除了游廊还是游廊,连个院子都没见到?”季翎岚问出心中疑惑。
“阿岚,我们应是走进了迷阵,表哥平日最喜研究奇门八卦之术,这别院的花园也是按照奇门八卦所建,若是不懂之人进入,很难走出去。”傅南陵有些赧然地说道:“表哥教过我,只是我对这个一窍不通,所以……”
“迷阵?”季翎岚看看四周的花草树木,顿时恍然大悟,他还奇怪为什么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原来是走进了迷宫,这周围的花草树木,以及迂回婉转的游廊,都是迷宫的一部分。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面对奇门八卦这种玄学,季翎岚这个知识分子也只能自认是文盲。
“只能等他们来寻。”似是生怕季翎岚不耐烦,傅南陵马上加了句,道:“应不会太久。”
季翎岚一阵无奈,只得重新坐了下来,道:“也只能如此了。”
“听表哥说阿岚父母早亡,家中可还有亲人?”
“应是没了,即便有,我也识不得。”在原身的记忆里,他从小就被定了娃娃亲,女方似在宛城,是他父亲的故交。
“阿岚不必伤怀,以后我们便是至亲。”
眼看着傅南陵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季翎岚一怔,随即无奈地说道:“公子,阿岚与公子云泥之别,以后这话可说不得。”
季翎岚心里无奈腹诽: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小古板!
“阿岚,娘亲说……”
“公子,你误解夫人的意思了,也误解当时我之所行,若是当时换成旁人,或幼童,或女子,或老人,我亦会如此之做,并无轻薄之意。”季翎岚怎么说怎么别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和一个十四五岁的熊孩子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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