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苁蓉补气血有奇效,送来的还真是时候。只是你这病要慢慢养,不能操之过急。”杜仲手里捏着那盒子把玩着,低声嘟哝。
“我若是吃了……明日能拜天地吗?”楚浔靠在榻上问。
杜仲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我是神医,可不是神仙。你自己能不能起来自己最清楚。”
楚浔压着耐心有些讨好的问:“行针也不行?”
“行针能止痛,可是补不了血呀。这样……你自己先坐起来试试行不行?”
楚浔想了想,咬着牙用胳膊撑着床沿慢慢起身。
“你看……怎么不………”那人见自己坐起来了,正窃喜,却突然发不出声音来。
杜仲没说话,笑着盯着他看。
此时那人已经变了脸色,人还是硬撑着坐着,嘴唇抿得直直的。
杜仲以为他坚持不过片刻,抱着手等着他倒,没成想这人也是铁了心要拜堂,手臂如筛糠也不肯松。
“行行行,服了你。”杜仲败下阵来,连连摆手说:“明日本神医亲自扶着王爷拜堂。您站不住了就那我当肉垫就好。”
那人还是不依不饶问:“你再多扎几针,晚上能洞房吗?”
“你……这不是得寸进尺吗!”杜仲吼道。
此时楚浔是再也支撑不住,手臂一软摔进锦被里。
杜仲指着他怒道:“王妃早就是您的人了。王爷如今逞什么能?洞什么房?”
关于洞房之事楚浔不打算指望杜仲,他也不打算轻易示弱,他心中盘算着明日和巧儿商量商量,有她配合,怎么都好说。
第二日晌午,巧儿被接去了后院。按理说出嫁这日新娘子要从娘家上轿的,可是如今娘家远在千里之外,只得把后院收拾出来。
乔七作为唯一的娘家人被接进了府里。老头这几日把一辈子的腥风血雨都经过了,眼下看着凤袍加身的女儿,有如在梦里的感觉。
“儿呀,你当初说好了要嫁屠户的,如今却来了这么一出,让爹爹可如何是好?”乔七坐在太师椅里,如梦呓一般的说。
“爹爹,巷子里的屠户都看不上咱家,我这不是迫不得已吗?”巧儿看着仕女手里的铜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爹爹打趣。
“若是嫁了屠户,你受了委屈,爹爹拿着刀就去给你撑腰了。可是如今嫁了王爷,说错话没准拉出去砍头了。”
“爹爹这是糊涂了。屠户家的宰牛刀比咱家的验尸刀快多了。您怎么给我撑腰?”
她回头看着怔愣的乔七又笑着哄道:“爹爹莫要瞎想。我跟着王爷这么久,王爷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哪里受什么委屈。”
乔七还是不放心,他按按心口说:“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汉西王这么多官司,这么多人要害他,爹爹担心你受他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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