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想,无论如何,细数这近一年时间以来的所有事情,周淮生确实没有越界的行为,所有的行为,不管是经过她同意的,还是过后再告知她的。
最起码,是建立在尊重她的基础上而出发的。
除了陆迟砚舅舅破产一事是他造成的。
唯独这个是例外。
半小时后,车停下。
孟寒晃了下神,望了眼窗外,认出了这是她所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她反应过来:“到家了。”
她要去解安全带。
周淮生先她一步,他抓住她的手,说:“我来。”
孟寒也不跟他争,她握着的手顿了下,松开,垂在一旁。
无疑是有些丧气的,更多的是无力感。
安全带被周淮生解开,孟寒打开车门,下了车。
刚合上车门,驾驶座的周淮生也下了车,他双手搭在车门上,隔着一辆车的距离,问她:“有心事?”
是太明显了吧,他那么聪明心细的人一定看出来了。
孟寒点点头。
他皱了下眉,合上车门,拉出后备箱的行李,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可以和我说说吗?”
可以吗?
孟寒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她移开目光,心想,不可以。
至少在明天见他的父亲之前是不可以的。
尤其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要去见他的父亲的。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进了电梯,一时无话。
周淮生看了看手上的行李箱,温声问:“是因为我的事和你的父母谈得不开心?”
孟寒心一凛。
又听他说:“他们不满意我?”
孟寒摇摇头:“不是,我的父亲很欣赏你。”
“那是什么?从机场出来,你闷闷不乐的。”
孟寒盯着地板看,盯了许久,她转而抱住他。
她抱得很紧,似乎要用尽全力一样。
周淮生有那么一丝慌张,他的声音少了平日里的那股镇定,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着声音:“孟寒,怎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孟寒捏紧了手指,她说:“这次回去,母亲还是跟以前一样,多说一句都像是浪费时间,父亲反倒送了我几盒红茶。”
周淮生说:“然后呢?”
孟寒抬起头:“记得我问过你的那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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