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率先打破沉默,捏了捏她握着自己的手,道:“这次时间好像比上个月提前了,要注意休息,不要吃生冷的东西,知道吗?”
沈嗣音怔愣了一瞬,随即轻手轻脚地爬回床上盖上被子,小声地回答:“嗯,知道了。我每个月的时间都不太准,不要紧的。”对于刚才那场肉眼可见排斥的“事故”,谁也没有再去追究计较,似乎这样就能维持住表面的和平,让显现裂痕的堡垒暂时地不要崩塌。
周礼关掉了床头的壁灯,也躺下了。
沈嗣音侧着身,觉得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落到枕头上,大概还不少,弄得和枕头相贴的皮肤湿漉漉的。她想了很久,终于松松地覆着周礼的手,同一个时刻,两人都开口道:“我......”
周礼将手心翻转向上,轻握住她的手:“你先说吧。”
沈嗣音便洋装轻松地说:“我正有事和你说,差一点就忘了。我最近要赶一幅作品,去工作室比较勤,毕竟这里离得远,没必要把时间都花在路上......我想搬回去住两个礼拜,行么?”
漆黑的室内悄无声息,几乎能听见墙上时钟的秒针跳动的声响,滴答滴答,跳过六十下又六十下。好几分钟后,周礼的声音方才在黑暗中响起,他说:“好。”像是为对话画上了句点,对于自己原本要说的是什么,却再没有提过。
这一夜,恐怕两人都没有好睡,但第二天照旧很早就起床,等沈嗣音略收拾了点日用品和衣物后,由周礼开车送她回租住的小区。
他同样把沈嗣音送到了楼上,这一次却没有久呆,以需要处理工作为由,匆匆地离开。沈嗣音又送他到家门口,彼此的眼睛都注视着对方,可又出于某一种小心翼翼的默契,对对方任何的行动都不去追问。
周礼坐回到车里,却没有开走,他也在整理事情的始末与自己的情绪。
昨晚的一切真好像昨日重现,虽不像许多年前那样直白惨烈,但自己身下的人是抗拒是恐惧,他到底是感知得到的。说实话,当时当刻,仍像被兜头泼下一盆凉水,冻得他遍体生寒,再大的欲求都能够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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