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骁骑军随行的军医急忙赶来,给韩素娥迅速止血上药,又配了几方涂抹的药,末了同谢景淞禀告,说她受伤较深,且伤后未及时止血,又一直用力,所以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
谢景淞闻言点点头,面上未见半分可惜或是遗憾之色,等军医退下后,才静静地看向榻上的人。
他看了许久,无声叹了口气,又想责怪她冒险,又忍不住佩服她扛住了巨大的压力,尽最后一分力强撑着援兵的到来。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中,他轻轻抬手,决心日后绝不让她落入如此险境,还未抚上她面颊,便听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来。
门口守卫未拦,料想是熟人,谢景淞抬眉望去,见长公主踉跄奔进来,脸色惨白,发鬓凌乱。
“素娥!”她看见榻上的人,颤声低呼,扑了过去,跌坐在地。
见女儿紧闭双眸,面无血色,嘉敏几欲昏厥。
“她没事,不过受了些伤。”一道声音响起。
嘉敏此时才注意到旁边的谢景淞,听见他的话,悬着心重重落下,但还是心有余悸,手止不住的发抖。
谢景淞抬臂将她扶起坐在椅上,问她可有受伤,嘉敏摇摇头,沉默一会儿才开口。
“素娥让人将我带去了郊外的窑洞躲藏。”
嘉敏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意,还有后怕,看着女儿沉睡的面庞,忍不住狠声责道:“胆大妄为!”
谢景淞见她态度奇怪,心中不解,追问之下才得知,韩素娥竟是趁长公主不注意,派人将她弄昏了送去了郊外的窑洞。
他也有些惊愕,但转念便知素娥是为了她母亲的安危,又担心自己的计划不被长公主接受,所以便出此下策。
“殿下不要责备她了,想来她也是难以抉择,无奈之举。”谢景淞替韩素娥解释。
嘉敏何尝猜不出女儿的目的 ,但还是忍不住生气,素娥有自己的想法她可以理解,但是怎么能这么冒险,将自己置于险境,与一群狼兽周旋,她凭什么保证自己不会有事。荒唐!实在荒唐!
知道此事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谢景淞也不再劝,只道:“城中百姓伤亡损失已经被降到最低了,而她却受了极重的伤。”
他轻轻托起韩素娥的手,将包得严严实实的地方指给长公主看。
“大夫说这伤口势必会留疤,等她醒来,您好生安抚她。”
嘉敏惊闻,忙看向女儿的手,见露出来的指间,还残余着血痂,不禁顾不上生气,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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