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了一会,韩沐言觉得不对,皱眉对父亲道:“夏人什么时候这么守时了,怎么像是专门等着我们来一样。”
韩玮元没有说话,立于马上远眺过去,见夏兵气势汹汹而来,一条黑线如浪潮,密密麻麻从地平线蔓延过来,带动着漫天飞舞的烟尘,隔着一里,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大将军,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副将说。
韩玮元点点头,正要挥手下令击鼓列阵,突然顿住。
“等等,不对!”
视线中,那黑压压一片的夏军骑兵,看起来似乎有数万人之多,但越是离得近了,便会发现一丝蹊跷来。
那些夏军骑兵身后,都飘荡着一块一人一马高的黑布,像是拴在马尾上,随着战马的奔跑,高高扬起,奇怪的形状,看着就像一个骑在马上的人。
如果离得远了,不仔细看,那黑布便与夏军士兵的身影混为一体,完全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大体瞧见黑压压一片,便会以为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就在韩玮元发现不对劲时,身边的副将也惊呼一声:“这批夏军根本没有那么多人!”
“可是两日前斥候才确认过,前来的夏军至少有十万……”
但眼下所见,恐怕连一半的人都没有。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韩玮元沉声道:“我们中计了。”
“难道一开始夏军只来了这些人?”副将不可置信,岂不是说明,骗过了几个斥候的眼睛。
“不,一开始,夏军确实来了大批主力。”
韩玮元声音凝肃,“但我们从平阳赶来时,他们恐怕就在悄悄地调离人马。”
他们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同样的招数,夏人还是百试不厌。
“那他们人呢?!”
韩沐言很快反应过来,“难道是……去了平阳?”
“恐怕如此。”韩玮元重重道,此时白马军主力全来了思危关,平阳兵力出现缺口,对夏人而言正是进攻的好机会。
他说罢,不再迟疑,果断下令,着一名副将和韩沐言率三万士兵留在此地与这批夏人对峙,他率剩下的人马立即赶回平阳。
平阳,知州府。
素娥正在翻读这两年招到平阳来的那些能工巧匠们所编撰的书册,其中大到水利、土木、冶炼、农田灌溉,小到雕刻、烧制、烹饪等方面的技艺技巧,她想将这些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汇总后印刷成册,一部分作为书院授课书册分发给学生,另一部分收集在新建在城南的平阳书院藏书楼中,供百姓借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