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让人检查一番。”她咬牙道,退开几步。
反正还没挖到东府那边,嘉敏也察觉不出什么来。
嘉敏轻点下颌,手下便鱼贯涌进西府。
查了半个时辰,便有人上来回禀,西府只挖了两条地道,一条靠近北边,一条靠近东边。
嘉敏心知靠近的东边的是想做什么,但此刻也装作不知,在沈吕二人的惴惴下,以安全为借口,亲自指派了监工的人去盯着西府挖地窖。到最后,也算是轻描淡写地打发了这件事。
沈氏敢让她查,是因为确实只挖了两条地道,不过即使躲过了嘉敏的质问,但挖地窖一事却被摆到明面上去,不仅东府的人知晓。拿到了他们眼皮子底下,连左邻右舍也有所耳闻,故而,这地窖一事不能再按原先的计划进行下去,挖也不是,不挖也不是。
且不论西府那几人如何跳脚,韩二爷和韩三爷如何懊恼地指责妻子露陷,韩素娥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一世,无论如何,那地窖私藏兵械的谋逆罪名,是不能再被轻易扣到父亲头上了。
第159章 无忧草
随着这件事的揭露,韩玮元和嘉敏也深刻地了解了这京中平静的湖面下深藏的暗涌漩涡,四面八方的不怀好意,正悄然冒头,初现端倪,不难想象,假以时日下去,将会有多少明枪或是暗箭,纷纷招呼到将军府头上。
是以,韩玮元退居边关的信念便愈发坚定了。
正面扛不过,韬光养晦,便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辞官的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去年他再三请旨,皇帝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半点不谈准允,虽然确认他废了一条胳膊,却也迟迟没有收回兵权。
韩玮元愁眉不展,又因为“有病在身”,也不得向往常般去军营练兵,只好在府上憋闷着,偶尔背耳目在无人处耍枪练武。
素娥倒是不急,确定了父母的心意后,她沉下心来,静静等待时机。
很快,到夏初时,一封边关急报突然传来,去年才被大将军打退的夏人,屡教不改般、不死心地又集结了大批人马,向着宋境进犯。
而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夏人竟然还联合了辽人气势汹汹地来犯,河东路的马平县,已然被辽人攻破。
镇北王谢不鸣已率军前往河东支援,夺回了马平,谁承想,辽夏声东击西,夏军直奔平阳三县而去,不过三日,便攻破两城,唯有一城仍在坚守。
边关告急,自然又要派人去前方指挥,只是合适的人选没了着落,韩玮元称病在家,废了右臂的他不能再担任将领一职。
皇帝想来想去,在金銮殿上来回踱了十几遍,在纠结中以及众多臣谏下,最后还是派人去请了韩玮元。
大将军即使失了右臂,声名却是不曾变弱,夏人向来对韩玮元惧怕,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即使韩玮元不能亲自上阵,哪怕是坐在后方指挥统筹,于边关将士来说,也是一剂定心丸,对夏人而言,更是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足以令他们士气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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