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房上的吕氏也冲着张氏道:“你凭什么断言就是我们挖的?许是你自导自演!”
“哈,”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张氏翻了个白眼,“谁不知你家最近在动土,一趟一趟地往外运土石,不是你又是谁?”
“你哪知眼睛看见了?”吕氏不甘示弱,心里却直嘀咕,不是让人背着做的么,难道真被人瞧见了?
“我两只眼都瞧见了,你以为趁着天黑就没人看见吗?”张氏掐着腰回击,气势十足。
“就、就算是、那也不可能挖到你那里!”
“怎么不可能?!确确实实就挖到了我府下!你若不信,随我去看!”
绕是吕氏,这会儿也不确定了,连后退几步,慌乱间攥紧了袖口 ,“那必定是杂役不小心、不小心。”
沈氏知道张氏不依不饶,若一直僵持下去,恐会引得注意。
她看了看周围,咬牙上前,同那张氏低声道:“张嫂子,我们不过也是想挖个地窖存粮,定是下人不慎,不小心往北边多挖了几寸,你想要我们怎么赔偿你都行,别在这么多人面前……”
“呦,你终于承认了?”张嫂子软硬不吃,听她这样说,反觉得她是在变相招认,当下便更不可能饶人,“果然你们这些人都是狼子野心,成日里不做好事——”
吕氏忍了她许久,忍无可忍,上前推搡,“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三人混乱一团,巷子里哄闹不已。
就在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戏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淡淡的“怎么了”。
沈氏心里一惊,还未回头,便拽了拽妯娌,让她停下来。
两人停了同张氏的推搡,回过头,瞧见巷子另一头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她们那长嫂。
嘉敏甚少来这偏巷,一来便皱起眉头,不等对方做问,先发制人道:“什么事这么吵,我在东府都听到了。”
见到她,那张氏竟全然收了方才的泼辣相,扬起的眉毛重重降了下去,脸上急急堆起谄媚,一扭一扭迎了上去。
“哎呀——长公主殿下,”她假意委屈,“都说您向来公允,既然您来了,可要为民妇做主呐,万不能因为是亲戚,便偏帮一头。”
这话听着像嘲讽,但嘉敏眉头半分未皱,只是问:“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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