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大怒,又下令彻查贼人,结果只查到当日留在现场的两个尸首,经辨认皆为冥宗之人,显而易见,此次暗杀,就是冥宗一手策划的报复之举。
至此,再怎么查证也无济于事,大将军的右手是不回来了,于是便在病好后的没几天再一次称病辞官。
这一次,圣上没有立马驳回,而是温言劝他保重身体,多加修养,盼望其早日恢复,重接大任。不过,也没有再提起移交兵符一事。
消息传回将军府,韩沐言忍不住问妹妹,“官家真的会就此作罢?”
素娥轻轻一笑,“不会。”
他们的这位舅舅,多疑的很,不多试几次,怎么可能相信父亲是真的“废”了呢。
果然如素娥所料,一个多月后,韩玮元伤势初愈,堪堪能出门走动,适逢清明节出门祭祖扫墓,途径一条窄巷子时,他所乘坐的马车上一根轴突然断裂,只好下舆换乘另一辆车,就在这当口,突然从一家酒水铺子的二楼飞来一个烧纸用的炙热火盆,直奔的韩玮元而去。
紧要关头,韩玮元也只是微微抬起未受伤的左臂,笨拙地躲了一下,动作缓慢地闪避,眼看着火盆就要砸中他,好在贴身护卫反应及时,上前一步,一剑挥开火盆,才躲过一劫。
嘉敏得知后,后怕有余,又怒不可遏,满脸怒意地下了舆驾,让管事去寻那酒水铺子的错,一时只听得那铺子掌柜忙不迭地赔不是,周围闹哄哄的,一旁的韩沐言掀开帘子,瞟到不远处有几个不起眼的布衣直盯着父亲看,看了一会儿,才匆匆转身离去。
他放下帘子坐回原位,便听妹妹问,“如何?”
“你说的没错,这场意外,恐怕不是意外,”韩沐言凝重道,“若不是你提前提醒过父亲,刚才父亲若是情急之中下意识暴露,就会被有心人瞧了去。”
火盆袭来,一般人凭着求生本能都会去躲,更别说会武之人了,这火盆恐怕是被安排好去试探父亲的。韩沐言心有余悸地想,又不放心,拧着眉问:
“他还要试几次?”
这么问,是因为半个月前,西府老太太过寿时,就有一个扫洒的仆妇不小心冲撞到韩玮元的右臂,当时韩玮元不曾躲避,一瞬间伤口被撞得染红了衣袖。
后来母亲派人去查了清楚,才知道那仆妇是才被西府的人买进府中的,西府管事说是没学礼仪手脚冒失,但实际上究竟为何冒失,为何这么巧合地撞到大将军受伤的手臂,就不由引人多想了。
闻言,素娥淡淡一笑,“放心吧,他不会再试探了,次数多了就太过于明显了。”
韩沐言听了不由松口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当晚回到府中,韩玮元也是感慨,“果真是防我至深,不惜三番五次试探,幸好素娥提醒过我,让我早有提防,否则就落入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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