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是你那牛筋草起了作用?可笑,若不是我的药他怎么可能醒来。”
一个声音不卑不亢地回应:“王大夫若非要坚持是您的汤药治好了病人,那之前那些用了您的药的病人病情加重好转又怎么说?”
“竖子狂也且!一个毛头小儿竟然敢质疑老夫!”
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严衡!你别不知好歹的,我师父岂能容你挑衅!想当年师父他救治数百瘟疫患者,你还不知在哪个墙角光着屁股玩泥巴!”
更多的声音附和道,“就是,你算什么东西!”
随即一阵推搡的声音传来。
随同的小官吏觑了眼一旁的大人,见他脸上已经由晴转阴,面色沉沉。
当即推门走进去,厉声呵斥:“都在做什么!”
里面的人顿时停了下来,被好几个人围着,衣襟散乱的年轻医者率先叫了声“贺大人”,放下了自己挡着的手,恭敬地行了礼。
贺励慢慢走进去,左右环视一圈,打量房里的一群人,嘴角微沉。
“你们几个在吵什么?”
这些大夫,病人治好了,本该齐心协力救治更多百姓,而不是在这里争抢功名。
“贺大人!是这小人,非说病人好转是自己的功劳。”一个拥护王大夫的医者先发制人地告状。
闻言,严衡脸上浮现无奈神色,温声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牛筋草确实有药效,想让更多患者试药。”
他有八成的把握,病患能好转,恐怕就是那牛筋草起的作用,只不过光靠牛筋草药效还不够完全,而且用药的分量不太好把握,他也是找了好几个病患试药,才发现有效。
只不过,王大夫似乎仍旧不肯相信牛筋草有治病的功效,还以为是自己的药方起了作用。
严衡心中有些焦急,有些病患越来越严重了,前几日好几撑不住咽气的,如果牛筋草真的有用,应该早早让更多的患者服用。
贺励又看向王大夫,这是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医生,素来有威望,是附近医术最高超的大夫。
“回禀贺大人,老夫翻遍典籍,从未听说过牛筋草可以治病,而且那位好转的病人,也服用了老夫的药方,不能断言说是严大夫的药起了作用。”
王大夫面上恭恭敬敬地,但其实语气透露着几分自负。他不相信一个师出无名乡野小子能想出治疗瘟疫的法子。
他刚说完,身后的附庸也跟着附和。
“是啊,从来没听说过那杂草可以治病,你说有用便有用吗?”
“若是轻信了他的话,医死了人怎么办?”
众人七嘴八舌地反对。
“都别吵了。”贺励淡淡开口,眉眼一压,扫了过去,众人不再敢出声。
听了他们对话,他心中大致已经有数,无非是以王大夫为首的一批人看不上那个姓严的医者,不仅如此,前几日自己传下去的口令,除了一个人再无别人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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