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自己联络了旧日部下,又在陈春暴露的第一时间建议将其趁机除去,之后,詹魏被他派人送去了镇上养伤,两个障碍都被顺利地清除。
太顺利了,他皱眉,钟谢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还充当了传信人,眼下手上这封信便是他送来的。
他和帮助了女儿的人,是同一伙人。
是谁?钟谢他究竟是谁的人手?
韩玮元盯着女儿的信,想要从上面看出线索。
钟谢不肯说,女儿也避而不谈。
寒风从山谷吹过,发出呜咽的声音,韩玮元捏紧手,神情凝重。
一些细碎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像随风飘去的蛛丝,转瞬即逝,快得抓不着。
“钟谢……钟谢……”
韩玮元好像抓住了什么。
“钟……忠……”
谢。
他嘴唇顿住,未发出声音的字符宛若被风淹没,消散在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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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暖,新叶抽芽,本该是好春光,然而兆阳县地处山脉之中,四周群山高耸,一到春季,高山上的雪水融化,便流向地势凹陷的兆阳县。
如果天气转暖没那么快,雪水慢慢消融最好不过,但若是一下子热起来,雪水全部消融,河水暴涨,便会引起山洪。
一个老农站在田间,看着被淹的土地,满面愁容,前几天才种下的苗都被淹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他叹了口气,转身瞧见田埂上走来一人,步履匆匆,是隔壁家的王二。
“阿伯,快回去!”
王二还没走近,便焦急地喊,“山上的洪水一股脑淌下来了,村子快要被淹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去高地避避。”
老农叹口气,见怪不怪地拾起地上锄具,扛在肩上朝他走去。
“知道了。”
这种事情,每隔个几年就要发生一次,他早已习惯。
只是没料到情况比以往都要糟糕。
两天后,兆阳县县丞用手帕捂着鼻子,看着眼前堆积的家禽尸体直皱眉头。
“贺大人,你瞧,这已经是第十二户死了家禽的,这些家禽好像都染了瘟疫,没几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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