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披上了厚厚的狐裘斗篷,站在及脚踝的雪地里,看着谢景淞牵着一匹黑驹从远处走来。
他穿着和她衣裳颜色相似的银辉色大氅,雪地里反射的光让上面精美的银线熠熠生辉,衬得人星目剑眉,愈发俊美。
脚下松软的雪被踩得簌簌作响,谢景淞收紧手中缰绳,皮毛光滑闪亮的骏马顿时停下。
“好漂亮的马。”她由衷赞叹,忍不住抬了抬手,抬到一半又顿住,“我可以碰它吗?”
这一看便是名贵宝马。
谢景淞眉梢一扬:“当然可以了,悬光很温驯的。”
悬光?这不是他那匹最出名的爱驹。
韩素娥被这个名字勾起回忆,前世没少听过关于他的传言,除了那柄宝剑,有人说谢二公子有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名为悬光,此驹曾随他上战场,伴他出生入死,极有灵性,数次解救他于危急之中。
只不过……温驯…….
她怎么听说,悬光衷心认主,对旁人却桀骜不驯,一般人难以近身,更别说骑乘。
伸向鬃毛的手犹豫地顿住了,恰逢此时悬光扬了扬头,打了个巨大的响鼻,如龙眼般乌黑的眼珠望向她,带着一股傲意。
素娥轻轻弯唇,没有被吓到,反而把手放在它顺滑的鬃毛上,轻轻抚摸着。
黑色的骏马有些抵触,忍不住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鼻孔喷着粗气,马蹄焦躁不安地踏着,好像要往一边退开。
“悬光。”谢景淞唤它,亲昵地凑近它耳边,低语了什么。
悬光摆了摆头,一团白气从它鼻腔中喷薄而出,它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忍受着韩素娥的触碰。
素娥也没有勉强它,只是摸了摸那比人的青丝还要顺滑的鬃毛,便收回了手。
“不是说要带我骑马?”她看向周围,说是要带她骑马,可谢景淞牵来的就一匹悬光。
“就骑悬光。”
“它会不高兴的。”
谢景淞不可置否,抬手摸了摸悬光的鼻子,教她也伸手,“它最喜欢被人用手指轻轻挠这里。”
他又拿出几块蜜林檎放在她手上,“试试喂给它,悬光最爱的食物就是这种苹果。”
素娥依言照做,一手将果肉放在悬光的鼻子下面,一手轻轻挠它的头。
悬光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仿佛在迟疑,半晌后终是慢腾腾伸出舌头,卷走素娥手上的果肉。
温热的舌头舔舐在掌心,带来微微的痒意,素娥从未喂过马,感到新奇,倏地展颜笑起来,生动的眉眼仿佛要融化四周冰雪。
谢景淞带她来到侧面,轻轻扶着她踩着马镫坐上去,让她拉着缰绳,自己则牵着笼头在下面,拉着悬光慢慢走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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