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的手也不热,他反扣住她的手,指尖慢慢并拢。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小时候经常只着一件单衣在雪天练武,饮冰食雪更是常有的事,他并不怕冷,日复一日的锻炼下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寒冷,甚至没什么感觉。
泡过冷水,却还说不冷,韩素娥是不信的,她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他额头,担心道:“不会又开始发热了吧。”
下一瞬这只手也被他握住。
“好吧,是有些冷,不过你牵着我就没那么冷了。”
被人担心的感觉的并不坏。他小小地撒了谎。
韩素娥信以为真,紧紧地攥住了他,试图给他捂热。
穿过一小片树林后,一座简陋的农舍出现在眼前。
炊烟正是从那栋低矮的泥砖房里冒出来的。
院子外围着不怎么具有防御力的矮篱笆,堪堪能圈住喂养的鸡鸭。
走近的时候,素娥还有些忐忑。
荒郊野岭的一户人家,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万一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那真是雪上加霜。
他们从远走近,院子里始终不见一人,只有柴火烧着的劈里啪啦声,时不时响起,偶尔会把院子里圈养的走地鸡吓一跳,抖落羽毛。
韩素娥格外谨慎,她拉住谢景淞,凑在他耳边,警惕地压低声音,“会不会有诈。”
万一冥宗早早找到这个地方,并设下埋伏守株待兔,只等着他俩撞上圈套呢。
见状,谢景淞也停了下来,他示意自己手中的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左不过再逃一次便是,没有比这更坏的饿境地了。
韩素娥默默看他一眼,决定相信他。
昨天那么凶险的时刻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自信本事,但谢景淞还是担心万一,便将她护在身后,自己上前轻轻叩叩院子里那扇破落的木门。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院中,家禽看见来人,惊地扑腾翅膀,不知从哪个角落蹿出一只大白鹅,一溜烟奔到门口,伸长了脖子,嘎嘎地叫了起来。
“阿苍,叫什么叫!”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从茅草坪房里响起,随后脚步声传来。
茅草房门口出现一位老翁,鬓间染白,年约半百。
他瞪了眼门口的大白鹅,作势要上前打,转眼看见后面的两人,一愣。
“你们是……?”
老翁一脸惊讶。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两人。
谢景淞已经收回打量的视线,他不动声色将剑悬回腰间,上前礼貌道:“老伯您好,我兄妹二人不慎走失,眼见天黑,突然见此处有人烟,所以想冒昧借宿一晚。”
他客客气气,收起了浑身凛冽之意,垂眸敛目,语气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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