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替姑娘解决麻烦,在下求之不得。”
卓府离他们所在的客栈有些距离,但覃州城的街巷道路修得宽敞平坦,马车驾驶不到三刻钟便行至目的地。
车夫一声长吁后,素娥踩着白羽搬来的轿凳下了马车,将捂了一路手的锡奴递给蝉衣,抬步跟在谢景淞身后,后者似瞧她心中有怯意,人生地不熟,又容易被冷落,便故意放慢了步子,隔着半步距离走在她身侧,时不时微微回首,目光隐约落在她身上,如时时刻刻留意着。
甚是体贴。
高大门楣下,卓氏兄妹像料准他们会来似的,早早等在一侧,此时一见母亲和祖母便迎了上来。
卓悦儿随哥哥上前,快步走近后方瞧见那后面的人,又堪堪止住,杏眸含春,双唇轻抿,腮边蔓延起一抹笑意来。
她唤了声母亲和祖母,又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一刻也不肯分神般。
“云舟表哥。”卓悦儿笑意盈盈地唤了声,亭亭而立,她未再出声,可一双美目却仿佛在说“你终于肯来了”。
谢景淞平静地应了声,对她同常人无异,目光掠过她看向卓平冬,轻轻颔首:“还是要上门叨扰了。”
后者仍不敢直视他身旁那人,只好强装镇定地回望他,摇头客气道:“表兄能来卓府,涵意不胜欢喜。”
被儿媳虚搀着的卓老夫人看了眼二人,笑眯眯地推了推自己孙儿的胳臂,口中亲昵地作势怪道:“冬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你表兄和这位贺姑娘进去,他二人行了一路,必定是累了,咱们府上不是有新进的云雾茶和点心,快快备上。”
闻言,卓平冬恍如大梦初醒,忙抬手将人往里引。
一行人经过回廊往府内前厅走去。
“表兄,我父亲他今日不巧还有公务,这会儿仍在知州府上,大抵等一个时辰后便可回来,若有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卓平冬一面引路,一面生涩道。
面对这个表兄,他总有种捉襟见肘的窘迫感,仿佛对方身上有股气息在压迫着他一般。
他安慰自己,对方可是真正上过战场、能率万众军士对阵杀敌、将凶恶如豺狼般的辽兵赶出燕云的人。
所以,自己会有几分紧张和怯弱,也是情有可原的。
回廊到前厅有些路程,移步的间隙,卓老夫人有空同卓氏兄妹介绍韩素娥。
“这位是贺姑娘,是你们表兄的故交之女,老朽一见这位姑娘,心生亲切,便邀来府上,你二人一会儿可要多多照顾。”
见兄妹二人转头朝自己看来,韩素娥向二人微微一笑:“卓姑娘,卓公子,我叫贺婵娟,千里共婵娟的婵娟,襄州人士,此番叨扰了。”
卓平冬将她名字在心中念了两遍,这才有机会搭话,“昨日便见过贺姑娘,原来是表兄的熟人。”
他想起昨日的事,“贺姑娘昨日在刘能那里购置的绣扇,若是后悔了价钱,我可以找他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