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淞未答,抬手贴在门上等了片刻,微微侧脸,似在屏息倾听,然后一把推开。
狭小密室的门一被推开,涌进清冷的风,吹走屋内浑浊,谢景淞谨慎十分,让其余人待在屋内,独自一人率先出了舱门,打探一番。
韩素娥抱着年纪最小的那个女孩,有些紧张地盯着门口处,担心他的安全。
若是官兵不敌袁姝等人,真的被对方制衡且冲破了关卡,那他们这些在密舱里的人岂不是如同待宰羔羊,只等着被冥宗的人发现。
想到这个问题的不止她一人,那些不幸女子此时也紧张万分,生怕好不容易盼来的曙光又寂灭,咬紧了牙关不敢出声。
一时间舱内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声音,韩素娥凝神分辨,只闻那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一如既往的沉着,蓦地松了口气。
谢景淞进了舱门,对上她如释重负的目光,知她担忧不已,眉间松动,目光柔和。
他走近抬手,拂过她鬓边一粒微尘。
“没事了。”
出了室内,在甲板上环视一圈,韩素娥发现货舱方向陆陆续续走出几个官兵,正放下被升起的船舷,重新沉锚。
看见他们,一个官兵上来问道:“几位没事吧?”
谢景淞摇摇头,反而问:“贼人可否都落网?”
那年轻官兵被他自然而然的询问语气给震住一瞬,虽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照实回答:“跑了两男两女,跳船逃走了,我们的人正在追。”
官兵照面没多久,又匆忙离去,他走后,韩素娥看着从货舱内被羁押出去的黑衣人,不解:
“他们怎么都动不了了?”
她问完这句,旋即想起先前谢景淞笃定的态度,刹那捕捉到什么想法,灵光一现,旋即又脱口问到:
“你让白羽给他们下了药?”
昨日进密舱前,谢景淞曾吩咐了什么,白羽短暂地出去了一趟,联想此刻此景,她难免猜到什么。
闻言,谢景淞勾了勾唇角。
“也不算是药吧。”
银月清辉落于眼睫,漆黑深瞳闪过一抹冷然的戏谑。
“你还记得在大理寺暴毙的那人吗?”
大理寺?韩素娥一愣,想起他说的那人,张家那个参与白磷一案的小厮阿丸。
可是此事同他有什么关系?
看出她疑惑,谢景淞主动开口。
“我曾经发现,阿丸之死,是因为服用了冥宗的一种药物,名为天目萼。”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此种药物,能够让人内突增内力,但是须得避开另一些食物,比如说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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