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姝,是袁姝。
自己同她,肯定有什么过往,与地震有关,与奶娘有关。
她想着,脑中又刺地一痛,浑身一抖。
“叶姑娘,”袁姝的声音响起,“你这是怎么了?”
语气分明是关切的,但素娥没由来察觉到其中尖锐细密的恶意。
她是故意的。韩素娥想,袁姝恐怕在怀疑自己,所以才出言试探。
糟糕的是,自己还反应过度,岂不是印证了对方的怀疑。
她缓了缓,调整呼吸,然后慢慢揪着雪帕,捂住了胸口处,发出两声艰难地咳嗽,然后有些无力地开口,声音哑而低:“我——”
“——你吓到她了。”
沉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话头。
素娥一顿,咽下话来。
他有办法。
“叶公子何意?”
谢景淞抬手,虚虚扶住所谓的“妹妹”,黑白分明的眸直直望向袁姝,目光冷而幽。
“前段日子,郑县发生天灾时,我与她正好路过。”
欧阳睿“啊”了一声。
“虽侥幸平安,但她受到惊吓,心中不适,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情绪一度很不好。”
“很不好”三个字,被咬得极重。
谢景淞面色沉冷,目露责备之意,语气隐忍:“所以还请袁姑娘,不要在舍妹面前提起与之相关的事,否则,恐会触及她心中伤痛。”
听着他的解释,欧阳睿面露同情和歉意。
“竟不知你二人有过这样的遭遇。”
以叶斓之言,看来叶婵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恐怕留下了阴影,也无怪乎听到相关的事情时会如此反应。
一想到那双明媚的眸子此刻该噙满了泪,他便不忍宽慰:“好在二位未有受伤,但愿姑娘能早日摆脱噩梦。”
“看来还真是我吓到了叶姑娘。”
袁姝一脸歉意,嘴上道“我本无意提起那件事,没成想冒犯了姑娘,实在是对不住。”
“无妨。”也不知她究竟信了几分。
韩素娥低声道,有些脱力地半靠在椅背上,脑中还有些眩晕之感。
谢景淞给她编的理由还算合情合理,几人不疑有他——至少表面是这样,只当她是着实受到惊吓,所以才会对天灾一事产生过激反应。
虽然还想再问他们在郑县发声的事,但顾忌到韩素娥的状况,几人也识趣地闭口不提,绕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