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也看懂了其中机关,松了口气,看来那事儿还真不赖他。
只不过,这密舱如此隐秘重要,到底有什么交易?
这么想着,小侍卫便忍不住出声问道:“所以那间密舱里为什么会关着那些女子?又为何要虐待至此?”
素娥有些走神,兀自坐着,垂眸看向手中捧着的茶盏,一言不发。
看来她也不知道,白羽心想,倒是不觉得惊骇,因为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见过。
“货舱里,放着的自然是‘货物’。”谢景淞出声,语气淡淡。
白羽挠了挠头,仍有不解:“那是谁要接收这‘货物’?”
他问完才想起来,公子大概也不知情。
然而出乎意料,一道声音响起,解答了他的疑惑。
“是蜀中王。”
回答的人是韩素娥。
蜀中王?白羽一怔,下意识看向公子,探子的情报中,蜀中王不是挺正常的吗?三年前接过老蜀中王的位置后,一直安安分分地守在蜀地。
素娥知道此言荒唐,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沉默半晌。
身侧那道视线落在她脸上,似无声询问,素娥有些拂了拂鬓角的落发。
“蜀中王赵端芮,有个不太为人知的喜好,他……不喜美女。”
“偏喜残疾。”
“他府中的美人,皆为肢体不全者。”
她每说出一句话,白羽的神色便惊诧一分,唯有谢景淞神情不变。
她说完,慢慢转向谢景淞,对上他的视线,同他解释,又像在同自己解释。
“幼时,父亲在成都带兵,与老蜀中王多有来往,我曾见过赵端芮几面,察觉出一些端倪。”
她也是方才渐渐回想起此事。
“赵端芮此人,你要提防,他远不是表面那般……”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再清楚不过。
谢景淞点点头:“依你之言,密舱关着的那些女子,皆是送给蜀中王的。”
他顿了顿,眉间舒朗,似堪破什么,“怪不得袁姝独独要劫这艘船。”
韩素娥本不知他这话何意,但思索一番,突然便明白了。
袁姝只拿到了通往大理的水路图,却没有拿到将军手谕,但水路图泄露的消息一旦传出,沿途关卡定会严加勘察,而袁姝想要将货物运出宋境便难上加难,所以,她选择从蜀中王下手。
这艘船与蜀中王有着秘密交易,在蜀中王的暗里授意下,无论这艘船走到哪儿,都会很顺畅。
二人皆想通其中关窍,很快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了然。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袁姝所谓的货物并不在这艘船上,十有八九,她会在梓州路一带劫船,后日一早,此船将在梓州停靠,”韩素娥抬眸问他:“届时我们该怎么办?”
若不下船,他们只有四人在船上,且只有两人会武,倘若想要阻止对方,犹如以卵击石。
但若是提前下船,通知官府,无凭无据的,官府又岂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