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决定唤蝉衣进来,却忽闻她吃吃发笑,嗓音绵软。
“黄柏……”
嘟囔一声,韩素娥有些不满足地要求,“我还要吃酒酿圆子。”
“快给我!”她向他伸手,毫不客气地索要。
“你醉了,不能再吃了。”黄柏同她解释,一边悄悄将自己的碗往身后藏。
没料到醉了酒的她仍是眼尖,敏锐发觉他意图。
登时不满地拍了拍桌子,嘴巴一翘,便开始嚷嚷:“不准藏!”
“给我——”
“给我嘛——”
“我的酒酿圆子!”
她醉得不轻,竟大胆到撑起半个身子向前倾去,想要夺他手里的酒酿。
叮铃咣啷挥倒一片碗碟。
见够不着,就愈发胆大妄为起来,干脆爬上了案几,猛地凑近他。
“韩素娥,”黄柏一把握住她手腕,眸子幽沉,“老实点儿。”
跟醉鬼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韩素娥又岂会理他,自顾自往他身后寻,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摸索着,无意中频频擦过他腰腿间。
黄柏背上浸出薄汗。
场面太过混乱,他一时便也不敢唤人进来瞧见。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在这短暂的犹豫间,韩素娥找了半天没找到酒酿的碗,竟然脾气上来,生气地推了他一把。
不知是不是酒壮人力,这一巴掌牟足了劲儿,黄柏猝不及防没稳住,直直向后跌去。
扣在她腕间的手顺势将她也带了下来。
“砰咚”一声,两人滚到在地上。
顾不上后脑的痛,混乱间他忙要推开骑在身上的她,却怎么也推不开。
其实单凭他的力量,很容易便能推开,但总因为顾忌着对方,便不好下重手。
这就给了韩素娥极大便利,她一占上风,骑坐在他身上,面带不善地睨视着他。
这人可小气,酒酿圆子都不肯给她吃。
还给什么乱七八糟的房契,她才不稀罕那张破纸,她要酒酿圆子。
黄柏沉默,然后温声道:
“韩素娥,你先起来好不好。”
“你起来,我就给你酒酿圆子。”
他这么说,她总该听话了吧。
“不好。”
韩素娥冷不防捧住他脸,一眼不眨地盯着看,格外认真。
她专注的目光在他的面具上逡巡片刻,当黄柏直觉不妙时,突然眼前一暗,见她俯下身,贴在银色面具上,与他咫尺相近。
撒娇般蹭蹭,而后低声呢喃:“我还想要你。”
说完,轻轻吻住银面上的唇。
一个甜醉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