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又说了一遍,描述得详细了些,原来是景阑和一个姑娘在河堤边散步,不知是树叶落到了那姑娘身上还是怎么的,景阑正要俯身替对方掸去,突然间冲来另一个姑娘大声质问景阑在做什么,言辞激烈,多有辱骂之词,隐隐约约能听见大概,似乎在哭诉他移情别恋,始乱终弃。
因为景阑的容貌外加三人的身份,这一场“捉奸”好戏自然被围观之人看了个十全,并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不出半日便被传了半个京城。
“那个原本与景公子一道儿的姑娘是户部员外郎的李千金,而那个突然冲过去的姑娘则是都虞侯的外甥女,姓卢,京城里有名的跋扈女子,真不知景公子怎么会招惹她。”常山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咦,昨日在慕泉居找黄公子麻烦的人好像也姓卢。”
“就是她,”韩素娥挑唇,随手拿起一个银制镂刻面具,在脸上比了比,“这个不错,放进箱子里。”
韩沐言奇怪她怎么这么笃定,素娥笑笑没说话,倒是哼起了小曲,看着心情不错。
“那后来怎样了?”韩沐言好奇问常山。
“后来,那个李姑娘自然与卢姑娘吵了起来,两家护卫差点大打出手,景公子被夹在二人之间,被逼着在二人间做出选择,一时无计可施,推搡间居然被推下了河堤,因为河堤高,还泡了老久没上来,好一阵折腾,啧啧,这秋天的冷风一刮啊,可不得当场打了十几个喷嚏。”
闻言,素娥有些意外,下意识看了沉香一眼,后者微微摇头,一脸“我也不知道”的神情,她旋即反应过来,不禁笑出声来。
韩素娥只觉大快人心,若不是哥哥在跟前,她甚至想击掌而庆。
这是谁干的好事儿啊,可太解恨了。
拨了拨扇柄上的穗儿,她心想,景阑这也算自食恶果了,要知道,那两家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以自己对他那些哄人手段的了解,卢姑娘和李姑娘必定对他情根深种,非他不嫁,想必景阑一定会难以抉择吧。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他还掉进了河里,这可不将好印证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昨日他害得她掉进湖中,今日他也该尝尝这冷水的滋味。
素娥唇角勾得欢快,看得韩沐言不禁纳闷,瞧她这幸灾乐祸的,就这般见不得景阑吗?
“对了,”他无言摇头,又想起另一事来,“黄兄和沈兄后日便要回北地了,我、明延和世子打算去为他们践行,你要一起吗?”
听他提起这个,素娥亮晶晶的眸子黯了一瞬,很快又重新亮起,笑吟吟道“好呀”。
往后天各一方,不知是否有机会再见,既然如此,就好好道一声“珍重”。
也许是对北地来的二人颇有好感,韩沐言似乎觉得准备的礼物不够充分,第二日又拉着妹妹和李棠上街挑选稀奇玩意儿。
李棠看见什么都觉着新鲜,韩沐言没办法,让人一样包了一份拿回去给他,有些头疼,本是给黄沈二人挑饯别礼,结果什么没买着,一路下来倒是给李棠又买了一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