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被他轻易“出卖”的几个少年连忙摆手摇头,口中结结巴巴地否认,内心有些忐忑。
几人不好意思又克制不住地去瞧,发现对方并未露出怒容,只是轻轻扬了扬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水面。
溪水清澈,倒映着两旁鹅卵石上的青苔,水草在水底轻轻摆动,偶现鱼虾。
一群人放的纸船在水面上格外扎眼,有的不知顺着水流飘去了何方,有的被前路的岩石阻挡,停在中央,好好的一条清流,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些纸船,尤其是韩沐言那几只沉没的小船,突兀地躺在水底,卡在石缝间隙,随着水流左右晃动。
“你们,”韩素娥想到什么,微微蹙眉,“别忘了将水中的纸船打捞干净。”
她目光一转,所及之处,是山下拐角处的那片水潭,潭中也漂着几只纸船,不太美观。
有个少年似是没明白,下意识便问了句“为什么”。
“这纸船本不属于这片山水,你们将它留在此处,只会破坏这周围景物。”
魏嘉诚奇道:“破坏便破坏了,与我们何干。”
素娥无言半晌,“你可有听说过环保一词?”
“环保?”
不等魏嘉诚答,有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显然是没有听过,便带着几分疑问,“是什么意思?”
韩素娥慢腾腾转过头,发现出声的正是黄柏,见他静静地凝望过来,目中是少有的求解。
他神色仍旧淡淡,但带了几分认真。
“是哪两个字?”
清澈的水流声响在山间,韩素娥对上他的眼,有一瞬的失措,但听着潺潺流水,还是渐渐平静下来,想了想道:“环保,即为环境保护。”
“‘环境’?”这句解释又引来另一人的不解,是世子。
谢景渊追问:“何谓‘环境’?”
何谓环境……
韩素娥回想着前世听过的话。
“境域之所环绕,即为‘环境’。”思索片刻,她这般解释。
怕他和黄柏仍然不解,素娥又补充上出自己的理解:“依我之见,无论水土草木,山泽林薮,飞禽走兽,蜂虫蜉蝣,房屋楼台,皆为‘环境’所涵括,亦为万物生存之所居。以我哥哥为例,小至文渊阁,再到将军府,甚至汴京到整个大宋,皆是他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