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没避开沉香,直接拆开封口,展信而读,却是李棠来信,对方说过三日便上门来寻她。
“姑娘……”一旁的沉香眼力好,无意间扫到,皱了皱眉,“您还没同夫人和将军说。”
是啊,素娥沉吟,这几日竟把李棠给忘了,三天后他就来了,自己必须想好怎么同父母交待。
~~
身为汴京世家之一的周家,府上建筑却异于南方风格,虽也飞甍画栋,层楼叠榭,却斗拱低垂,房檩平直,彩绘漆柱,仙鹤透雕雀替,风格颇为与众不同。
书房外的长廊上,沈檀负手而立,打量着梁柱上的画,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贵府未免也太光明正大了些,”他看看四周,“莫不是怕来人猜不出你们底细?”
一旁陪同的周老太爷子捻了捻白须,不慌不忙,“欲盖弥彰,老夫便反其道行之。”他露出得意的神色:“倒还真没人怀疑什么。”
他见沈檀不可置否的表情,还要再说什么,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周之翰步履匆匆,方才他正在大理寺,突然被祖父急召回府,说有要事要谈。
能是什么要事?他边想边走近书房,见到爷爷和另一人站在长廊上,不由得愣了一瞬。
另一人似乎有些眼熟。
“祖父,这位是?”
“周大人,”沈檀含笑点头,看出他的不解,主动解释,“我叫沈檀,上次我们在张府遇到过,我当时跟在世子身边。”
周之翰闻言了然,确实,上次看到世子身边站了一个人,祖父也提到过镇北王府派了人来,想必就是这位沈公子了。
他客气一笑:“不敢称大人,上次走的匆忙,未能打招呼,实在对不住。”
周老太爷看孙儿已到,便道:“我们进书房详谈吧。”
三人进了书房,仆役上了茶,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周之翰正疑惑有什么事情时,就听沈檀道:“先前龙舟赛贵府得了前三甲,沈某还未向你们道贺。”
周老太爷摆手:“之后怎么做,还要听凭王府吩咐,以及黄家相助。”
“只是现下……有一桩事必须要先解决。”
说起这事,他神色微微认真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孙子和沈檀。
“祖父,怎么了?”周之翰微微一愣,祖父看起来,似乎在为什么事发愁。
沈檀温和道:“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周老太爷但说无妨。”
于是周老太爷叹了一口气,将困扰之事告诉他。
原来自上次龙舟赛后,周家手下的几个产业便接连出事,不是这间铺子走水,就是那间铺子被盗,要么是粮铺的米莫名长虫生潮,要么是酒楼里有客人吃坏了肚子,麻烦层出不穷,甚至连西边的几个矿场也出了问题。
一开始周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一点小问题,出了事自然有弥补的法子。但时间长了,就咂摸出不对味来,周府自然不是吃素的,便派人去查,一查不要紧,周老太爷才知道这些铺子出事不是巧合,都是有人暗中唆使,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