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一步,他揉了揉眉角,心沉了沉。
在京中行事,确实如那人所说,颇为不方便,人手不够,行动又多被制约。
他抬眸扫向青渠,“怎么回事?”
面前是绑在床柱子旁的屠户,唇色发紫,口角溢出黑血,已然是死了有一会儿了。
那话里没有半分愠怒,平静得很,却让青渠脑门渗出冷汗。
“这……”
不知作何解释,他老老实实跪下:“是属下失职。”
自从跟着公子以来,他许久未犯过这般严重的错误。
黄柏没有动怒,冷静问:“下巴卸了?”
青渠点头,也想不通。
这人的下巴他亲手卸了,牙齿也检查过了,藏的药都抠了出来,莫非还有他没注意到的地方?
临走时,门窗也被他锁得紧密,他们来时,并未见到门窗松动破坏,若是他人行凶,如何进来的?莫非凶手有这间院子的钥匙。
黄柏缓缓在屋内走动,四处观察。
这地方看起来简陋,箱顶都积满了灰尘,平日估计只有这个屠户在住,而且对方生活极不讲究。
先前洛梅两人将海棠敲晕了带出府来,是为了制造她畏罪潜逃的痕迹。这个屠户,应该就是接应洛梅的人,可他为何要帮洛梅行凶,他们三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在他们身后,还有藏得更深的人吗。
斜靠在床柱的尸体已然无法回答他了。
当真是死无对证。
他慢慢蹲下,墨玉眸子扫过那还未僵硬的尸体,突然在一个地方凝住视线,那束衣的腰布条,似有拉扯的痕迹。
“公子,怎么了?”
“把他衣服解开。”
青渠照做,三下两下解开尸体上本就松动的腰带。
衣服褪了一半,一个半掌大的烙印赫然出现在死者右胸上,看样子是新烫的,还未结痂,血肉模糊。
烙印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
黄柏凑近了去看,那焦黑的肉下,似乎原先是什么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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