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没别的意思,只是形容他长得像有背景的人,但沈檀却会错了意,白净如玉的耳根悄悄红了一片。
这时黄柏突然想起救人时被那头簪划的一道,抬手摸了摸下颌。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引得两人去看他。
“你脸上怎么了?”
那有些暗沉的皮肤上,是一道曳了老长的划痕,伤口最深处凝了几点血痂。因为肤色深,又在下颌和脖子交界处,所以两人之前一直没发现。
“被东西划到了。”黄柏眸色极深,隐隐有浓雾涌动。
这回答颇令二人意外。
“你这张假面皮也能流血?”谢景渊凑近了去看,仔细盯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假的伤口,笑道:“原来是画上去的。”
但他又迅速反应过来,画得这么细致逼真,是打算蒙蔽谁的眼睛。
难道是划破他脸皮的人?这可怪了,这满府的人,哪个能伤得了他?而且还是朝脸上动刀子?忒狠了吧。
不对,他又发现蹊跷,这伤口的高度……有点可疑啊。
“我记着你方才好一会儿不见踪影……”谢景渊语带犹疑,满脸审视。
“公子。”
不知何时,一个青灰色的人影悄声靠近,突兀出声,打断谢景渊的拷问。
是青渠,原来他混成了沈檀的小厮进的府,之前被黄柏派去办了件事。此刻找到黄柏,将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一炷香前,张府一个杂役推着辆车出了府,瞧见那放泔水桶的木板车不太对劲,守着后门院墙的青渠便默默跟了上去。
那拉车的人浑然不觉,出了府沿着巷子走到晋安路,又拐进另一个巷子,走至巷尾,一个看起来像是屠户的大汉在那儿等着他。
“老李,今天你们府上开宴席,请的又是那些娇小姐公子哥,吃两口就撂筷了,这菜恐怕倒了不少吧。”
“可不是嘛,”那拉车的老李将脖上的汗搭子扯了把,擦掉脸上的汗:“那烤鹅和羊腿压根没动几筷子,全给倒了。”他说着,摇摇头,咕囔句“糟践食物”。
大汉哈哈一笑,“不然怎么有句诗说‘朱门酒肉臭’呢。”
老李也跟着嘿嘿一笑,脸上皱纹深了深,四处瞧了一眼,压低嗓子:“你别说,这些贵人不浪费,也轮不到我们捡剩下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豪爽地往对方手里一塞,口中道:“呶,这是专门给你留的,知道你不缺肉,但这可是熊掌,干净的。还有这个——”他转身从车上取出一个粗砂罐,晃了几下,看得那大汉眼中一亮,“——上好的玉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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