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年轻人嘛,就是喜欢争强好胜,不过我委实好奇益鸿说的那个什么‘沙漏机械时钟’。”
“快着人呈上来吧。”
陈茽临吩咐下人将那沉甸甸的沙漏时钟抬了过来,众人抬眼瞧那东西。
那物事四四方方,底座为金,上有一个圆形表盘,外面覆盖着几乎无色的琉璃罩,内里盘上标着刻度,还有三根细长的铁针,底部皆固定在表盘中心。
“这是何物?”打量片刻,官家转过头问陈益鸿。
“这就是那‘沙漏机械时钟’,据说乃一位奇工匠师所造,能计算时刻,且可精确到一瞬之差。”
“一瞬之差?真有这么奇?”
“官家且看这表盘上的三根铁针,这根正在动的便是‘秒针’,这个动的极慢的是‘分针’,这个几乎没有动的便是‘时针’。这里的‘时’即为时辰,而六十秒为一分,六十分为半个时辰,三个铁针所指的刻注即为现在的时刻。”陈益鸿侃侃而道,“官家再看,这铁针所指向的便是巳时十二分六秒。”
皇帝闻言凑近看了看,打量片刻,又转身扫了眼冯桂,后者极有眼色的着了个年轻内侍下去看时辰。
不一会儿那年轻内侍疾步走来,伏身禀告:“回禀官家,此刻正是巳初一刻不到。”
看来确实是差不多。
众人听得奇妙,这计时方法闻所未闻,不过却有理有据,加之对这近日声名鹊起的沙漏时钟也有所耳闻。
“这时钟倒是及其精妙,不知是我朝哪位能工巧匠所造?”皇帝赞道。
“回禀官家,这臣也不知,据说这时钟是犬子向周大人借来的,并不是臣的属物。”陈茽临恭敬道,看了眼周之翰。
被点到的周之翰面上不变,镇定上前:“官家,此乃家母名下的铺子里一位匠师所造,不过据闻他是受了一位世外高人点拨。”说着话音一转,转移了众人注意力:“这时钟本就是要呈献于官家,但现在还有些粗糙,还需改进,只等造出一台更为精致的时钟便能献给官家。”
原来他昨日所说不卖便是这个原因。陈益鸿心中了然。
官家爽朗笑了两声:“看来益鸿你这是借花献佛啊。”
陈益鸿也不赧然,只笑道:“臣民也不知竟然这么巧,本是想借此物让官家来见证我同魏世子的比试。”
“哦?我倒忘了这件事,魏嘉诚,你快与朕说说你们到底是要比什么?”他转头向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人。
楚国公闻言暗道不妙,正要阻止,却见身旁长子率先跨出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将赌约大致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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