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认真,神情也是认真的,似乎在很诚恳地提问。
翩翩少年,孑然而立,只是好像不太会看场合。
素娥咬着唇,心里暗哂哥哥的直白。
一室众人神色各异,犹如窒息,过了会儿,还是那二婶婶接腔:“瞧瞧,我们大公子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风趣得紧。”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愈发长进了。
众人同兄妹二人假惺惺地寒暄后,也没再沉默,又开了话匣,说说笑笑,只是没怎么搭理过兄妹俩,无形地将二人排斥在外。
他二人坐在角落的梨花椅上,被完全冷落,晾在一旁,倒也自在。
正百无聊赖间,韩素娥觉得腹中空空,直接扯了扯哥哥的衣袖:“我饿了。”
“你没吃饭?”韩沐言小声问她。
她摇摇头,这不为了请安没来得及吃。
见此,韩沐言刷地站起来,毫不客气地打断谈笑的众人,声音洪亮:“祖母,素娥没用早饭便来给您请安了,她身体不好,还请让孙儿带她先行告退。”
闻言,吕氏不悦,“这么晚还没吃饭。”
她又怕那病秧子出什么岔子,不敢为难,挥了挥手打发走两人。
等两人走了,厅内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气氛。
二房两个机灵的双胞胎学着舌,花言巧语逗得吕氏不住地笑,二媳妇瞅准时机,讨好地冲着自己婆母道:“母亲,方才那两个小辈也是有些不知礼数了,您宽厚大度,无须计较,毕竟还有这些孝顺的孩子们。”
“行了,”提起这个,吕氏就觉得心中烦闷,每次看到他俩便觉得头疼,尤其是那个女孩儿,跟那个继子一样,生着和先夫原配一模一样的眼睛,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是个续弦。
她为这国公府操劳半世,诰命是先夫人的,就连亲生的孩子也得不到什么恩惠,偏偏继子得天独厚,什么好的都让他得去了,自此心中便极为不平。
二媳妇见她脸上露出忿忿之色,知道挑起了不满,便接着道:“母亲您看,这东府这么大,也只住了他们几口人,我们西府当年本就划的小,如今却住着一二十口人,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到如今葶儿和萱儿还住在一间屋子里,更别提那几个庶出的。”
她假模假样地委屈:“即使我们西府人多,儿媳也不敢腆着脸说要这东府,毕竟当年是公爹这样安排的,但是……”她顿了顿,似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说吧,你想要什么。”吕氏岂不清楚她心中算盘,她自己也觉得,西府这么十几口人这么挤着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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