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文雅的男子,遇到这种情况还是颇为在意和难为情的。
沈宣邑怕他们是以为自己临阵脱逃才不在酒桌上的,解释说:“两位身边怎么没有下人引路,我出来散散酒气,这就回去。”
由于季同斐和谢狰玉都是外男,沈宣邑便将胭雪护在身后,他挡住胭雪身影的动作,不约而同的落在谢狰玉他们眼中,只听季同斐诧异的道:“咦,这位贵女长的好似我们一位旧识。”
沈宣邑不知他们与胭雪的关系,以为季同斐只是眼熟。
他介绍说:“这是我表妹,方才在宴上应当见过。”
季同斐状似无意的突然偏头问谢狰玉,“世子,你瞧她像不像那位旧人啊?”
胭雪沉默的低着头,就是不肯看他们,接着就听谢狰玉薄情的道:“什么旧人,不认识。”
气氛瞬间一僵,谢狰玉冷淡的催促,“你还去不去。”
“去去去,为何不去。”季同斐不停地点头,和感到疑惑的沈宣邑道:“我们对着太守府不熟,不如沈公子一块去吧。”
说罢他就上前搭上沈宣邑的肩膀,他们两人都是及冠的男子,成日混在军营练出一身煞气,身量高大,一比较文雅身形清瘦的沈宣邑就吃亏不少,被季同斐一只手夹鸡子一般挟持走了。
沈宣邑挣扎:“季少将军,等等,我自己走。”
季同斐不肯不让:“不必跟我客气,沈公子回来咱们接着喝。”
胭雪抬头朝他们的背影望去,结果发现竟然只有季同斐和沈宣邑,少了一个谢狰玉。
面前多了道阴影笼罩在头上,谢狰玉以她挡路为由,低声道:“让开。”
胭雪悬着眉头,往旁边挪了位置,她也该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胭雪往后院方向走,背后谢狰玉也跟了上来,她吓了一跳,停在原处,同谢狰玉道:“你,你走错方向了,这里是后宅,你该去另外一条路。”
她曾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也不会再与他说任何一句话,结果他就出现在了南地。
她说的话,谢狰玉不听,胭雪走了几步,他又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只冷着一张不好相与的俊脸,在院子路径上灯盏的照耀下,那双漆黑的眼珠里的目光,总叫胭雪不自觉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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