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快步走向那扇隔断门,余光瞥见唐照月朝我伸出手,似乎是要阻拦我。
原先只是七成把握,见她如此,已经百分百确认这扇门后有古怪。
握住门把,往两边用力拉开,刹那间,门后的景象出现在我眼前。
椅子翻倒在地上,桌布也扯下大半。
纪晨风嘴里绑着布条,双手用捆扎带束缚在身前。一名黑衣保镖被他骑在身下,用膝盖死死顶住脊背。门打开时,纪晨风手里银光闪过,定格在一个即将“刺下”的动作上。
胸膛剧烈起伏着抬起头,看到是我,他眼里的冷冽迅速消散。松开手,一把银叉掉到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却让我心头跟着一震。
“你是不是有病啊桑正白?”
猜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怒骂着桑正白,我从地上捡起一把餐刀,快步上前替纪晨风割断了手上的捆扎带。
“你有没有事?”我担心地问道。
“没事。”扯下嘴上的布条,纪晨风揉着自己手腕摇了摇头。
黑衣保镖没了压制,迅速从地上起来,丧家犬一样低着头跑回桑正白身旁。
“抱歉桑先生……”
桑正白瞪他一眼,没说什么。
握住纪晨风的手腕,我拉着他就往门外走,一句话都不想再跟桑正白说。
路过那张满是点心的餐桌时,纪晨风停下脚步,轻轻抽了抽手。
我不解地回头,他挣开我的手,看了眼大门方向,道:“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和他说两句话就来。”
尽管很不放心他独自面对一群豺狼虎豹,但也知道桑正白不会真正伤害他。犹豫过后,我点了点头,一个人去了包厢外面。
“我想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我希望过我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别人强加给我的人生……”
“你现在过得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人生,我只是想让你回归正轨。”
看起来关了门,实际我留了道缝儿,可以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两人争执得很厉害,桑正白一改面对我的从容冷静,越说越是气急败坏。
他觉得纪晨风是被贫民窟的一家子寄生虫给洗脑了,不然正常人怎么可能放着大把的钱不要,情愿过寒酸的苦日子?而纪晨风觉得就算是亲父子桑正白也越界了,认为他没有权利干涉自己的生活,更不喜欢他独断专行的作风。
“你以为桑念会一直跟你这么过下去吗?他是我养大的,他什么性格我会不知道?不出三年,等他手头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你又没有足够的钱供他挥霍,他一定会离你而去。”桑正白斩钉截铁道。
和纪晨风完全就是个意外,我自己都没办法预料的事,他知道?
而且我现在用得很省,甚至还去了菜市场,哪里有他说得那么骄奢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