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告诉我,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完全相信纪医生的人品,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你是绝对不会开口问我借钱的。”
把湿乎乎的纸巾揉成一团,随手丢进车门旁的置物格,我调整档位,将车慢慢驶离停车位。
“……谢谢。”
许久,副驾驶座忽然响起纪晨风的声音。
我简直要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受害者向始作俑者道谢,这真是一出可悲又可笑的黑色喜剧。如果现在告诉纪晨风真相,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可惜,永远没这机会了。
将纪晨风送到家后,我带着小王八回到酒店,当晚就给对方转去了三十万。
那之后的一周都很难找到他的人,不是说有事,就是说暂时可能没空。要不是一切都是我主动策划,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们母子仙人跳了。
拿到钱就翻脸不认人了吗?躺在沙发上,泄气地将手机丢到一边。
他到底在做什么?都已经没工作了,为什么还这么忙?难不成为了尽快还钱去赌博了吗?
胡乱想着各种可能,忽然我整个人从沙发上坐起来,够过手机,点开了长久没有看的邮箱。
邮箱里静静躺着好几封还来不及打开的“调查报告”,最新的一封,发件日期是昨天。
差点忘了,我还雇着私家侦探监视严善华和纪晨风呢。
从相隔时间最久的那封邮件开始看起,侦探十分敬业,在两人的行踪报告中,有我的部分并没有刻意的省略,全都如实记录在案。
【纪晨风与桑念夜宿五晏山。】
看到这条记录,额角青筋抽动两下,一想到我和纪晨风在泡泡屋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侦探的监控之下,就感到深深的不适。
给侦探回去邮件,告诉对方以后有我的部分都无需记录,之后点开了最后一封邮件。
难怪……纪晨风一直说自己没空,说自己有事,原来他根本不在虹市。在收到三十万的第二天,他就带严善华去了首都,并在首都第一胸科医院挂了专家号。
什么啊,我让严善华设计骗纪晨风借钱,这么巧,她就真的病了?这女人演技要不要这么好?也不怕玩脱吗?
翻找出侦探的手机号,犹豫片刻,还是打了过去。
只是两声,对面的人就接起来。
“喂,大佬啊,什么事啊?”电话那头传来年轻活力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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