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我姓严,叫严善华,善良的善,华贵的华。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是……我是照顾过你的保姆,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还喝过我的奶。你屁股上还有粒痣,特别喜欢别人抱着你,不抱你你就不睡……”
她带着口音,没有重点的说话方式很快让我感到厌烦,我不得不打断她,问她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就像那种在小巷子里兜售违禁物的不法分子,生怕突然哪边窜出个便衣将她逮捕。
她要求找个安静的地方和我详谈,号称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
我没有理会她,直接用指纹开了楼下公寓大门,不想再听她废话。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说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想要我投资他们不切实际的垃圾项目,或者跟我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罢了。
我喝过她的奶?真的又怎么样?光是想象那副画面就够让人倒胃口了。
“等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试图阻止我进门。
我被拉得一趔趄,往后倒退几步,可能喝了酒的关系,脚下有点飘,身体差点维持不住平衡摔倒。
“放开!”我站稳身体,回过头一字一顿,带着警告地命令她。
她不住向我道歉,手却还是没松开。
“桑念,小念……”她叫着不该她叫的亲昵称呼,牢牢抓着我的胳膊,嘴里吐出荒唐至极的语句,“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生的,我才是你妈妈……”
一阵微风,吹散烟头长久积累的烟灰,带着余温的灰烬滚过手背,烫得我瞬间蹙起了眉,从回忆里醒神。
熟悉的摩托声自后方传来,我心里暗骂一声,几秒的功夫,交警就在我车前停稳摩托,下车朝我走来。
“这里不准停车。”
我回身从扶手箱里掏出驾驶证,熟练地递给对方。
“我知道。”
交警看着我,没好气地从我手里取过证件。
开好单子让我签好字后,他将驾驶证递还给我,语气不善地警告道:“马上开走,不然我叫拖车了。”
扯了扯嘴角,我随意将证件丢进箱子里,最后再看了眼宠物医院方向。
纪晨风对远处的窥视一无所觉,接过护士递给他的记事板,似乎是没有听清对方说的话,微微俯身,将脸更凑近对方。
小护士红着脸,忽然想起什么般,赶忙绕到了对方戴着人工耳蜗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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