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奋力挣扎。
韩琅不为所动,只是狠心地贯穿她的身体。
抓紧他衣袖的手缓缓松开了,宋离的身子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韩琅抱住她坐在地上,眼神温柔又缱绻。
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面庞,沙哑道:“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宋离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韩琅像往日那样对她笑,轻声道:“我原本以为这一生会孤独到死,可是你来了,我还挺开心。
“阿离,我多想护你,可是我没用,护不了你一生……”
宋离闭上眼,一句话未说。
她的来去,他拦不住。
韩琅痴痴地望着她,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她离开后,他还坐在地上,望着两手空空发呆。
她走了,被他亲手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回不来的。
在他意识到为什么只有他一人觉醒时,才彻底悟透了。
这座墓冢就是他韩琅的啊,他才是这座坟墓的主人。
她能到来,是因为他这个墓主。
而今墓主亲手送她离开,关闭了心门,她又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事实确实如韩琅所料,宋离再也无法入梦。
不管她怎么冥想,她都无法再进入那个历史时空。
此后的两天宋离用尽方法,仍旧不能入梦。
她已经习惯了那个时空的存在,它忽然之间消失了,令她很不习惯。
之后她的脾气开始变得毛躁,神经质,焦灼,整个人又恢复到以往的糟糕状态。
直到某日,她忽然听到了时钟的嗒嗒声,就像生命倒计时的声音。
自从她离开后,韩琅仍旧跟往常一样,按部就班。
他已经与自己和解。
这原本就是他的一生,就算从来一次,他仍旧会走完这样的人生。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府邸里存放了不少珠宝器物,他在城郊买下别院,掘地三尺将它们尽数埋藏。
年末时魏宁生了一场大病,他早年花天酒地,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病来如山倒,缠绵病榻,一时下不来床。
韩琅探望他时,他难得的露出愁绪,看着他道:“相邦啊,寡人怕是熬不了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