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杂役把楼下的棋盘端了上来,宋离起身去门口接进来,韩琅重新进行复原。
准备好了后,他说道:“可以开局了。”
门口的杂役高声道:“开局——”
这回楼下的江鹤选择的是黑棋开场,他性子急,下棋不像上官南那样四平八稳,而是比较刁钻。
韩琅不太喜欢这人的习性,同样以刁钻的手法应对,结果仅仅只用两刻钟的时间就把他困死了。
江鹤心高气傲输得不爽,扔掉棋子对辛丹出言不逊。
一旁的围观者道:“愿赌服输,人家主人卧病在床都还陪你手谈了一局,这位先生棋艺不高恼羞成怒,委实让人看了笑话。”
“是啊,都是体面人,何必跟一个奴仆较劲。”
人们窃窃私语小声议论,江鹤挂不住面子,只得甩袖离去。
辛丹朝众人行礼道:“多谢诸位解难。”
有人欲一探究竟,试探问:“不知你家主人从何处而来?”
辛丹作答:“从齐国来,名叫宋恬,自小便喜欢棋艺,是一名棋痴。”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似乎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应该不是名人。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人慕名前来挑战。
有时候是韩琅布局,有时候是他人布局,不过每天不超过三场,每一场必以韩琅赢棋告终。
随着下棋的次数越多,韩琅搜集到的竹片也渐渐多了起来,上面均写着跟他对弈过的名字,若遇到感兴趣的,他则会抽出竹片让辛丹去向跑堂的店小二打听。
酒肆客流量大,店小二们接触到的人也多,七嘴八舌总能听到不少消息。
一些是关于赵国贵族的传闻,一些是他国发生的重大事件,还有一些风花雪月的趣闻,什么都有。
韩琅对他们出手大方,都乐意效劳,不管什么消息通通说与他听。
下棋是极其伤神的,更何况还要保持不败的战绩,这对心理和生理都是双重考验。
起初宋离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后来才渐渐悟明白了,那家伙是在挖鱼塘呢,而跟他对弈过的人皆是丢进鱼塘里的鱼。
韩琅专注“养鱼”,一把竹片里只有少许几人能获得他的注意,比如上官南,任赵国中大夫一职,时不时会前来捧场看棋局。
还有商贾朱二,是干金器买卖的,巨有钱,却贼抠门,爱面子喜欢附庸风雅。
对于不满意的“鱼”,韩琅会在竹片上把名字划掉。
如此故弄玄虚,又持续了半个月保持不败的战绩,引起了不少人热议。
这不,有人对“宋恬”生了兴致,财大气粗地拎着一袋珠宝往棋盘上一丢,把辛丹吓了一跳。他瞅着从袋子里滚出来的金珠子,眼睛都瞧直了。
那人一身华丽衣袍,身材高大肥硕,冲辛丹说道:“我谭富贵今日很想一睹你家主人的风采,这袋金玉是请他出场的薄礼,他若是赢了咱们燕先生,将还有厚礼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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