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还开着,旁边却没人。
“江浔……”
江浔回过头,见秦初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喊他一声。
秦初这才见到人,江浔走过来:“怎么了,跑什么?”
“没有。”秦初摇摇头,“我还以为你……”
昨晚秦初干完坏事就睡了,睡得不省人事,没顾得上尴尬,此刻青天白日,俩人面对面看着,颇有一种戳破心事的没底气,而且他们一个已经洗漱穿戴整齐,另一个没洗脸没刷牙,对比惨烈。
秦初摸了摸后脖子:“那个……我去刷牙。”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秦初昨晚借着酒劲儿问了想问的话,做了想做的事儿,在江浔跟前头一回这么主动,事后想想快把自己尬死了。
他人蹲在海滩外沿的公共水池边刷牙,按着脑门,快四十的人了还跟小年轻似的为这点事害臊,觉得没出息。
江浔把早饭做好了,关了火过来洗手。
秦初想心思都没听见他过来,察觉到的时候给吓了一跳。
江浔也被他的反应吓一跳:“我这么大动静也能吓着你?”
秦初站起来去漱口:“我没注意。”
江浔看出来他别扭,也不提昨晚的事儿,说道:“好了过来吃早饭。”
秦初这一步确实跨的有点猛了,不止他自己别扭,江浔也还没缓过来。在此之前,他认为他们俩能够坦诚的说说心里话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清晨风还是有点大,他们一路往北走,气温比前段时间在草原上要低好几度。秦初穿着短袖安静地坐在小板扎上吃烤红薯,搁平时早冻得哆嗦了,现在是脑袋没跟上肢体感受,顾不上冷。
江浔叹了口气,去帐篷把秦初的外套拿出来,从后轻轻搭在他的身上。
秦初猛地一回神,红薯被锡纸包着,一分两半,他左右手各拿一半,唇齿间是甜糯糯的香气。
江浔搭完衣服蹲下来,视线刚好能和秦初持平。
“不是让我别误会吗。”江浔碰了碰秦初微凉的脸,温柔道,“你这个样子我很难不误会,别再想了,嗯?”
秦初吃一半怔那儿了,他看着江浔,发现他眼下一排浓重的乌青,眼睛里也都是血丝,显然是没睡好的表现。
事实上江浔昨天就睡了一个多小时,把秦初安顿好之后他在海边独自走了很久,了无睡意,脑子里把这十年的路重走了一遍。
“我有一点……”秦初抿着嘴唇,“不太适应。”
“我知道。”江浔笑了笑,“我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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