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与鹿澄接吻,他都能捕捉到这美妙的香味。但与过去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味道要更浓郁一些。
这是一个密闭空间,关上了门窗,就算只是十分微弱的气味,也能保留很久。
即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依旧足够让陈最静不下心。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鹿澄的身上,会不会也已经沾染了属于他的信息素气味?
这个认知给他带来了强烈的满足感,但很快,又令他心头一紧。Alpha对自己的信息素很迟钝,却对其他同类的信息素极为敏感,会产生不适。鹿澄的爸爸刚才眉头紧皱,莫不是闻到了宝贝儿子身上的味道?
他方才在未来岳父面前装得人模狗样,却不料早已露馅而不自知。
陈最更睡不着了。
他暗中祈祷,希望鹿澄的爸爸能网开一面,不要阻止儿子和自己继续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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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醒来以后先去取车,等到了家再给鹿澄打电话,好不影响鹿澄休息,却不料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陈最被闹得脑袋嗡嗡响,皱着脸憋了一肚子脏话,拿起手机眯着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瞬间脾气全飞走了,只剩下了疑惑。
按下接听后,他缓缓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电话那头的鹿澄听出了他语调中浓重的倦意,慌张起来:“你还在睡?对不起,那你继续睡吧,我……”
“没事儿,”陈最打断他,“怎么啦?”
“我……”鹿澄欲言又止。
陈最不免担心起来。鹿澄昨夜肯定也睡得很晚,如今一大早就打电话,必然是有原因的。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好消息。
“没事,你慢慢说,”陈最说,“我听着呢。”
他意识醒了,身体还倦,脑袋也晕,说话时依旧闭着眼,语速慢悠悠的。
“我睡糊涂了,没注意时间,”鹿澄很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最想了想,问道:“做噩梦了?”
“……嗯。”
他的小松鼠语调听着可怜巴巴的,陈最头还疼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是被吓醒了,连时间都来不及确认,稀里糊涂慌慌张张地便急着给自己打电话寻求安慰了。
“没事儿,都是梦,假的,”陈最安慰他,“已经结束了,不怕。”
“我知道,”鹿澄小声说,“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陈最闻言,立刻清了清嗓子,说道:“想听什么?”
鹿澄可能在思考,一时没有回应。
陈最笑了会儿,问道:“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梦见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其实是梦。”鹿澄说。
“这么说?”
“我梦见从学校的寝室醒过来,齐昕告诉我还没放假,”鹿澄说,“我来找你,但你不认识我。”
陈最愣了愣。
鹿澄说着,语调便沉了下去:“我不知所措,急得哭了,你安慰我,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们在、在谈恋爱,你让我不要胡说,你唯一的爱人只有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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