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夏舜沉吟道,“他早有准备,不会轻易被我们找到。”
神色不由得郑重起来:“都说萧洵难缠,果然。”
独孤逊道:“萧洵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应当早就勘察过附近的地形,只怕沿途的要塞布防他心里也有数,臣以为,须得尽快安排调整,杜绝后患。”
夏舜点头:“不错,趁着这次回京,一路上就安置下去吧。”
他哂笑一声:“原以为他一味莽撞,没想到竟然是个有成算的,也好,如今他自己爆出来,倒是先给咱们提了个醒,须得赶紧布置下去。”
他拿过地图,又顺手拿起朱笔,正思忖着一路的兵力部署,忽听独孤逊说道:“先前被萧洵掳走的两个士兵,一个被杀,一个受伤回来,道是萧洵逼问了他们许多关于关于长公主的事。”
门外,崔拂摆手止住正要去通传的太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屋里,夏舜放下笔:“都问了些什么?”
“问陛下是否从越州带走一名女子,叫什么名字,与陛下是什么关系,”独孤逊回忆着,“臣觉得最奇怪的一点是,萧洵还问他,那女子是不是有夫婿,还有个女儿。”
门外,崔拂握紧了手心,他知道瑟瑟了,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屋里,夏舜下意识地摩挲着笔杆,沉吟不止:“依你看,萧洵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猜测,萧洵应当知道了瑟瑟,但并不知道瑟瑟的身世,”独孤逊道,“他应当在越州城中打听过长公主的消息,不过杜衡带走了所有知情人,他未必能探听到真实情况。”
啪,夏舜丢掉朱笔:“倒是难为他了!”
他沉着脸,带着明显的冷意:“瑟瑟是阿鸾的命根子,决不能让那混账打瑟瑟的主意!”
“眼下他既然知道了瑟瑟,肯定还会继续追查下去,”独孤逊道,“就怕万一走漏了消息……”
“没有万一,”夏舜打断他,“瑟瑟是阿鸾的,跟他没关系!”
却在这时,寂静深夜中,突然又响起萧洵的声音:“阿拂!”
这声音带着深沉的绝望,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阿拂,我知道你在,阿拂!”
几个人齐齐回头,望向漆黑的夜幕,夏舜怒极:“混账!竟是一刻也不让人安生么!”
独孤逊连忙起身:“臣这就过去看看!”
“不必去了。”崔拂慢慢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