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被言汐指责的颇为无语,但手下的力道倒底是松了些。
言汐抠着身下的泥土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但眼泪依然不争气的往外流。
那个按着她的女警以为她是激动于自己的获救,以及对这种场面的恐惧,一边安慰一边帮她整理仓促间抢夺她时弄歪的夹板,那个温声细语的女警显然是个有经验的,言汐在她的安抚里渐渐停止了不自禁的肩背抖动,身体歪靠在她腿上,但眼睛始终盯着艾冬被围的方向。
那个女警以为她对绑匪有恨,于是便好心的替她解忧,“你别怕,我们这次来的人多,他除非长了翅膀飞出去,否则是不可能突出这个包围圈的,他不会再有伤害你的机会了。”
言汐耳朵嗡鸣鸣的,仿佛枪响还在眼前,她木楞楞的把眼珠子转向身旁的女警,胆颤心惊的弱弱问道:“那他要是一直拒捕反抗呢?”
女警愣了下,然后往四周围拢过来的同事看了看,犹豫道:“我们会尽量劝说他放弃抵抗,配合警方工作……要,要万一实在劝不动的话,也不排除会使用一些,呃……强制手段,但除暴力危害警务人员的安全外,我们首先是会保证每个人的人身安全的,在没有定罪的情况下,他也有享受生命自由的权利。”
言汐懂了,就是只要艾冬不伤及在场警察的生命,出现暴力拒捕的大范围伤害事件,他的命也是命,而不会出现像电视上演的那种被当场击毙的情况。
然而,言汐绷紧的心弦并不能放松。
因为艾冬正如她推断出来的那样,拒不配合警察的围捕,重火力机枪一直架在半掩的窗口内,黑洞洞的对着掩藏在树后的警察们。
这一刻的他报着破釜成舟的心思,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