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哪怕当着西凉使臣、满朝大臣,哪怕是在那样的场合,他的小皇叔都敢许下此生只娶苏湉一人的承诺。
难怪苏湉吝惜多看他一眼。
陈长敬胸口闷堵,手中不小心用力掐断一根枯枝,抬脚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在原地略微站一站,转身往冷宫的方向去。
在陈长敬身后跟着个提着竹篮子的小太监,那竹篮子里装满了纸钱。
被身为睿王的陈行舟在宫里背着走的苏湉觉得自己不要太神气。
她两条手臂搂紧陈行舟的脖子,偷偷亲了一下他的耳朵:“以后也要和王爷一起过新年。”
陈行舟笑:“然后也要这样背你回去?”
“王爷,你可以的。”苏湉又亲一下他的耳朵,“你很行哦。”
陈行舟一直背着苏湉到宫门外。
他们走了很久,远处的烟花早已经停了。
苏湉从陈行舟的背上下来,上得停在外面的睿王府的马车。温太后给的匣子被搁在马车里的小几上,苏湉抓过陈行舟的手掌。一路背她出宫,两只手都晾在寒风里,再暖和的手掌也被吹冷了。
苏湉拿自己的两只手捂住陈行舟的手掌,又凑过去哈两口热气,搓一搓。
如法炮制捂过陈行舟另外一只手,她把袖炉搁在自己大腿上,把陈行舟两只手都摁在上面取暖。
由着她折腾过片刻,陈行舟忽而说:“母后想给你哥哥和温玉珠赐婚。”
苏湉动作一顿,“咦”一声,比起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陈行舟见她这般反应,知她早已晓得苏裕和温玉珠的事,眉心不由跳了跳。
“王妃几时知道的?”
苏湉歪头想一想:“王爷去江南办事期间,我怀疑我哥哥遇到心仪的小娘子了,不过确定这件事,是西凉使臣到京城不久。因为我发现玉珠戴着的镯子,我在我哥哥那儿曾见过一模一样的。”
那是很有一些时候了。
陈行舟挑眉,看一看苏湉无辜的眼神,忍耐着,没有抽回被她摁住的手。
苏湉浑然不觉问:“是玉珠和母后提了吗?”
“母后想给哥哥和玉珠赐婚,那……这是不是说哥哥和玉珠好事将近?!”
惊喜的语气,双眼发亮,转而又小声嘀咕:“爹娘晓得此事了吗?”
“娘亲知道会很高兴吧,终于不用为哥哥的婚事发愁……”
陈行舟见苏湉转眼自己陷入沉思,抽回手,掐一掐她的脸。苏湉回神,冲陈行舟温柔一笑:“母后如若愿意为哥哥和玉珠赐婚,那他们便再无什么阻碍。”
“不过宜春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又要郁闷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
“其实缘分这个事呀,真的说不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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