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缎云难得出家一趟,当下高兴起来,眼见着屋里没丫头,便吊着他的脖子亲一亲,“我正想去为绸袄拜一拜神,求她早些生下个孩儿,只是怕折腾下人们,不好去得,耽误至今,多谢你想着。”
奚甯搂过其袅娜纤腰,趁势回亲,唇舌相缠中,低声发笑,“也好,你也为自己求求三清真人,给我也生一个孩儿。”
“胡说!”奚缎云抬手打他,嗔怨不跌,又因大乔在墙影上,愈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春日映着粉面光华,把奚甯看得骨头酥了半边,将她搂抱在怀里,脉脉晴丝,就在离离合合的唇舌间闪烁,像噙着一颗救命的珍珠,我吐给你,你吐给我。
这朱门中车马奴仆大张旗鼓地出去,那绿户里范贞德红光满面地进来,如今做了太常寺寺丞,装束得益发荣光体面,瘦高的骨架上挂着件空落落的洒金蝠团纹直裰,走起路来衣随风荡,十分有官样子。
信步跟着小厮走到书房里,见单煜晗笑脸起身迎来作揖,“范大人,稀客稀客,虽说常在衙门里打照面,却难得在家一见。快快请坐。”
“大人如今是我的长官,哪里敢劳大人如此大礼,大人先请!”
两个人相邀到墙根地下落座,单煜晗使毕安上了茶果,又另吩咐治席摆酒,寒暄一阵,走到小厅上来吃酒,请了一个唱的在下唱了一套《折桂令》。
唱毕后,单煜晗见范贞德有些缄口之色,便使粉头退下,执斝请他一杯,“我料定范大人今日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我协商。大人不防直言,若能相助,我必尽力而助就是了。”
漂亮话一说,范贞德见其亲善有加,打量着卖这一回人情,往后仕途必定通顺,适才迟迟说起来意,“今日造访,原不为托赖大人什么事,只为一个要紧的消息,我想来想去,无人排解,只好说与大人听听。”
“噢?”单煜晗斜毕安一眼,待他出去,亲自筛了酒,“大人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你我私交如此,不必吞吐。”
“那我便直言不讳了。大人也是知道的,想当时我小妹嫁与奚大人为妾,在他家中饱受冷落,倒是拙荆常去陪伴说话,一来二去,便与他家下人有些熟络。谁知前不久,听他家下人说起,奚大人暗里竟与他那位姑妈互有首尾,大人道这事儿奇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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