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熏的脸褪了红,从脖子根儿泛起抹别样的红,花绸看着,暗里好笑,“我的儿,你憋不憋得住啊?”
“憋得住!”奚桓何其认真地点点头,半晌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兜倒她,“你喊我什么?!”
她笑得发颤,“我的儿、怎么了?我从小养你这样大,你又是我侄儿,我还喊不得了?”
床架子也跟着细微地发颤,抖得奚桓骨头缝里发痒,他将脑袋贴在她耳畔,热乎乎地鼓吹着,“要不,你帮个忙?”
花绸唰地红了脸,抬起脸拿眼往下瞟,他的衣摆坠在她的腰脐上,什么也瞧不见。但从他的呼吸里,他听见迫切,催逼得她像一场场绵绵春雨,落满一湖软烟,洇润了山水人间。
她在他的笼罩下,只觉要化成一个漩涡,想将他卷进去。
本能终于克胜了羞涩,她将搁在脸边的手往下挪一挪,却被奚桓一把捉住了,“你找不找得着?来,我带着你。”
说话间,她碰到了个滚烫又荒唐的什么,手就像一只柔软的水母,蜷缩了一下。奚桓撑在她左右,脸上如火烧云,翻起脸面的红,他的鼻子在她脸上轻轻蹭着,深深地吸她,玫瑰香渗进他的五脏,像一剂能上瘾的药,缠着他的神经。
他似笑非笑,蛊惑她,鼓励她,“别怕,不咬人。”
花绸逞强地嗔他一眼,“谁说我怕了?”说着,她用手背触碰了他,温柔小心。
直到奚桓在她耳畔吐了口气,她才大胆地与他相握,饱满地撑开她的手,像另一个鲜活的生命,跃在她的指尖,令她忽地想起五六岁的奚桓,憨直调皮,却有着坚韧的、顽强的生命力。
“绸袄,你的手真小……”他吐着信,在她耳廓打转。
一眨眼,他长得坚壮又高大,花绸真觉得是养了条小狗,小时候在她怀里撒娇,长大后在她手上撒野,他真“讨厌”。
她把脸在褥子上偏一偏,着眼嗔他,但在他沸腾的呼吸里,她好像要死了,一眼软绵绵、轻飘飘,毫无力道。她瞥见他泛红饧涩的眼,像一种迷蛊,支使着她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抬起来,找到自己腰侧的衣带。
天翻地覆里,奚桓有所察觉,伸手跨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往上揿在她的脸边,“别,否则我真耐不得了。”
他扼住她素腕的手有些用力,暴力地撩拨着花绸的脉搏,却不允许她放肆地跳动,这一刻,她心里真是有些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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