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田校长就把翻译的任务布置下来了。
苏净禾接到的是一篇介绍省内纺织工厂跟产品的文章,全文大概六千字,内容很官方, 里面还有不少特有词汇。
教室里没有安排固定座位,但是负责翻译纺织厂的人很自然地就跟负责钢铁厂内容的人分成了两片坐。
王益平说要发挥同志友爱精神,特地把四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七个人分别各据一面。
分座位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顾秀玲,又看了一眼刘妮雅,这两人都站着看向自己。
这两个人,王益平一个都不想沾,他一屁股就坐在了苏净禾旁边。
苏净禾已经开始着手进行翻译,埋着头干活,并没有留心。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顾秀玲一个箭步冲上前,抢着做坐到了跟王益平同张桌子的另一个角。
她坐下之后,挑衅地看了一眼刘妮雅。
刘妮雅却不慌不忙,坐到了苏净禾的边上,探过身子低声问道:“小禾,我想跟你换个位置,成吗?”
看到是刘妮雅,苏净禾想也不想就点了头,把手里东西收拾收拾坐了过去。
结果这一分钟开始,王益平都没有闲下来过,身边两个人一下子问他这个单词要怎么翻译,一下子又问这句话是不是有语法错误,嗡嗡嗡的,一刻不停。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班长郑东走过来拍了拍王益平跟苏净禾的肩膀,把两人叫了出去。
“王同志,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谈对象的。”郑东已经四十多岁,为人古板,“这次的任务省里跟市里都很重视,如果你再这么无组织无纪律,我就要跟田主任说,让她批评你了。”
又严肃地看向苏净禾:“小苏同志脸皮薄,可能不好意思出来 * 管,你如果开不了口,就由我来说,我说话可没那么好听!”
王益平满面通红,解释说:“不是我,是她们……”
郑东不满:“几个小同志都管不了,你还当什么副班长?”
他气势十足,又占着道理,把王益平压得羞愧难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净禾也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作为,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把座位拆开吧,分开坐,如果谁有问题,可以出去说,隔壁不是有一间空教室吗?能不能问问田校长拿钥匙,用来做讨论?”
又说:“我们先试试,真管不住了班长再来说?如果一开始就班长出面,以后就不好管了。”
郑东的面色稍虞,点头说:“那我去问问田主任隔壁教室能不能开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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