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走后村子里的街坊邻居也连忙跑过来道喜。一帮人将裴申团团围住,他想走却脱不开身。
“恭喜裴郎,中了状元不说,这马上又要做驸马爷,真是好福气!”
“裴夫子,恭喜恭喜,你们家申哥儿这次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裴大婶,家里有这样的喜事,是不是要办几日的流水席啊?”
“……”
裴家二老听到大家的奉承喜上眉梢,已经开始叫人去买糖给大家分发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自家儿子也是运气来了,一下子双喜临门不说,儿媳妇竟然还是皇帝的掌上明珠。
大家并没有关系裴申究竟是怎么想的。
裴家世代都是平头百姓,能有这样的运气很明显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裴申只要不是疯了,没道理不乐意。
邻居家小哥叫了裴申一声:“申哥儿,怎么还搁这儿发呆呢?乐傻了?大喜的日子,你不得说几句表示表示?”
裴母见裴申的表情不太对,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申儿,怎么了?”
裴申自打听到那圣旨,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人一直在跟他说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乱糟糟的吵的他的头都要裂了。
他有些眩晕,两只脚飘飘然,似乎随时都能摔倒在地上。
可是他不能倒下,京城还有人在等他,他必须去赴约。
他强撑着稳住了身体,将怀中的圣旨重新还给裴母,扭过头就要挤出人群往外走。
裴母叫住了他:“申儿,这刚接完圣旨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裴申的声音有些发颤:“娘,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得出去一下。我要去京城,我很久便跟人约好了,现在她还在等我,我不能失约……”
什么事情能比眼前的事情还要重要呢?
裴母怔了一下,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年在国子监见过的张卿卿。
那姓张的小郎君和他们家申儿一向亲厚,之前申儿出事的时候,那张小郎君也跑前跑后又出钱又出力的。按道理孩子能有这样的朋友,做父母的很难不高兴,但是申儿和那小郎君的关系似乎真的过于亲厚了。
之前她和孩他爹一起去京城看望儿子的时候,就曾听说书先生讲过那些监生断袖分桃的事情。
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裴母有些忧虑:“申儿,什么朋友能比眼下家里的事情还要重要呢?你先找个人回绝了你那朋友,改天再约不好吗?”
裴申摇了摇头:“不行的娘,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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