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的想把她锁在他的身边,确实也只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她固然脾气孤拐暴躁,可是只要他想,只要他够狠心,又哪里会有什么宁死不从的贞洁烈女?他从小到大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事情,见过了太多人耍过的手段。
她即便是浑身倒刺,他也完全有办法将她身上的倒刺一根根的全都拔下来。即便是她会受伤哀嚎又怎么样?伤口好了之后马上就会成为一个乖巧的宠物。一个宠物会不会痛,主子自然很难感同身受。只要死不了,其他的自然不在主人的考虑范围。
一个巴掌一个枣,一把刀子一口糖。这种方法好使的要命,即便是再烈的马也会很快驯服,更别说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困也足够困死她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套下来,她会跟所有温驯的妇人一样可以任人捏扁揉圆。她嫁给了他就会敬他为夫主,万事以他为中心,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有半个“不”字,更遑论如此站在他面前顶撞他!
这样一来,她的余生都被他捏在手里。她依附着他生活,必定会谄媚逢迎。他的烦心事可能一下子就会少一大半,直接幸福感甚至会乘以十。
可是他不能这样。
这是他爱的小姑娘,他不忍心。
倘若她生来就是那种乖巧柔顺任人揉捏的人,他也未必会中意她。
他想把她变成骄阳,而今怎么能又怕她反过来灼烧自己呢?
方熠低头服了软:“对不起,刚刚是我气昏了头说话不过脑子。对不起。”
张卿卿想想自己说的话也挺恶毒的,一时也止了气焰不再说话。
房里伺候的下人听见这边吵得厉害急忙过来,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青着脸的样子。
“你们过来干嘛?”
张卿卿火气还没下去,说话难免有点冲。赶来凑热闹的下人也吓得一愣。
下人看见方熠面前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突然急中生智:“奴才……奴才就是想起来公子这饭吃的也有些时间了,需不需要把盘子收了……”
张卿卿莫名其妙对人家发了火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帮他收拾了下桌子上的碗。
下人看见主子如此热心也有些受宠若惊:“张姨娘您别,这些脏活儿让奴才干就行,可别让菜汤撒到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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