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感席卷了江辙全身,语言在咄咄逼人的质问下变得苍白。
他耐心快告罄,嗓音暗哑:“没有。”
“你答应过我不去,但你还是去了。你觉得你在我这还有可信度吗?”
江辙抓了把头发,有些烦躁:“那晚酒吧老板打电话给我,说她喝醉了在砸乐器。”
她在那头冷笑:“所以你着急了。”
“我和她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只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
“我说过了!我从始至终都相信你和她没关系。”陈溺捏紧了手机外壳,语气尽量放到平静,连名带姓喊他,“可是江辙,我想起那晚就觉得你很恶心。”
她把电话挂了,也顺便关了机,好像再多听他说一句都觉得难受。
房间里在这一瞬间静得吓人,窗帘拉得密不透光。
暖黄色橘光下,书桌一角上放着一张少年的照片,而那张照片旁边还有一块高中校牌。
上面写着:安清四中高一(0)班江辙
陈溺提醒过他,他们很早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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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初三在思鹤镇中学读书那年,陈溺还没从家中变故里转变好心态。
学校不大,环境条件也很差,大冬天都没有热水。
门卫是个老头,从来不管校外社会人员进校参观的事。
校门口对面是条很破的街道,两边的巷子很黑。陈溺从那经过回家,经常能听见有人求饶、哭泣的声音。
陈溺知道是那群不务正业的地痞混混,连同校园里经常化着浓妆的那几位自以为傍山了“靠山”的女生。
临近初中毕业的最后一个晚自习,被拉进巷子里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三个女生围着陈溺,身后是两个抽着烟的男生。
“就她,听说家是从城市里搬过来的,肯定很有钱。”说话的是陈溺隔壁班的大姐大,边说边伸手掏她的口袋,拿走她身上的书包使劲翻。
小乡镇的晚上,连盏路灯都没有。
家家户户冷漠地紧闭门,一切都显得猖獗、明目张胆。
她的智能手机连同书一起摔散在地上,里面没有钱。
身后那个眼睛有点斜视的男生走上前来,拉她的衣领:“城里来的?难怪长这么水嫩啊。”
“你没见过女的啊!”另一个女生有些不满地推了推他,手上下着狠劲拽过陈溺头发,“钱呢?”
陈溺疼得咬住腮肉,牙关打颤:“我没带……”
“艹,白捞个穷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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