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没几秒,江辙直接伸手牵过陈溺,用她的手去推了推祝佳迎的肩:“挡路了,让让。”
祝佳迎往边上被迫让开几步,看着江辙揽着女生的肩走下楼,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
他这种浪荡公子哥,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乖乖女了?
但随即又想开了似的冷笑,她也算了解江辙这人。
习惯了受人娇惯爱慕,性格也被养得桀骜骄矜。谈女朋友从来不走心,懒得拒绝更不会放低姿态去哄人。
他生来就仿佛只是为了游戏人间,凡事图个新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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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期的火车站人流量很大,又到了回暖的春天,候车厅的空调许久没修,很多人被热出一身汗味。
江辙坐一边看着陈溺喝水,心里没个底。
他很少有这么慌的时刻。谁让……谁让他妈的两次都被她撞着同一个人。
“你不要一直这样盯着我啊。”陈溺倒是很平静,跟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她越这样,江辙越有股说不出口的烦躁。
宁愿想让她骂几句,发下脾气。
陈溺低着眼,手指捏着空了的矿泉水瓶玩,终于提了句刚才的事:“你和你的前女友们都还有联系吗?”
她很轻的声音被烦杂的人群声冲散,但江辙还是听清了,很快接上话:“没,绝对没有。”
他每次分手都分得利落狠绝,交往的女友个个又都是高岭之花,也大多识趣,低声下气来求一次又一次的实在不多。
好像得到这句回答,陈溺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一直以来都算是比较理性的人,知道拈酸吃醋的对象也不该是祝佳迎。
“哦”了一句,陈溺回头看他,把他脸转回去:“那你还紧张什么?”
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是没事了。
江辙松口气,从兜里摸出包烟:“我头痛,去醒醒神。”
他是第一次坐火车,也不知道要在这破候车厅坐这么久。人太多,也太吵,耳边总是嗡嗡响。
滞闷的空气让他偏头痛都犯了,忙去了抽烟区。
抽烟区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那块区域的空气中全是低质量的尼古丁。
陈溺皱着鼻子走进去时,正看见江辙边揉着太阳穴,蹲在了墙角的阴影处,他周遭烟雾缭绕。
微弱灯光打在江辙身前,他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遮住一大半窄长的脸。外套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削瘦手臂的青筋和肌肉骨感的线条。
嘴角咬着一根烟,硬是在这种三教九流的人里别有一番颓痞贵气的格格不入样。
陈溺的一双腿先映入他眼帘,整个人站在光里。
他抬眼看她,蹙眉:“来这地方不嫌呛?”
“头有这么痛?”陈溺蹲下来迁就他的高度,拿过他嘴边上的烟学着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