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还是皇帝下旨的诏书赐婚,赐的婚事还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和他这不成器的儿子,怎么看也是便宜了颜玉。
颜相抿了口茶,淡淡道:“我又能说什么?比之让你流连那些烟花柳巷,去跟那些个下流之人龌龊,这三皇子已经我敢都不敢想的好归宿了,你嫁过去要好好做人,万不可再风流下去,人家为了你可是连太子之位都不要了。”
话听起来怎么听都是在嫌弃自己的儿子,颜玉颇为无语道:“爹你为何要说成是我嫁过去?”
颜相不争气地看了颜玉两眼,颇为嫌弃道:“要不然你以为还让三皇子嫁给你不成?”
颜玉坦然道:“是啊。”
到最后颜玉就被他爹一顿说教,神思游离到了云边,魂不守舍地拿着诏书回了自己的屋中。
思来想去,定是和浮梦脱不了关系。
细细一想,颜玉倒也猜出了七八分事情的起因经过,大抵是浮梦不愿误了那些女子,又假称个什么喜欢他之类的理由,谁知道皇帝偏爱这子到这种地步,即便看上的是个男子也不惜下旨赐婚。
真是父爱如山。
反倒便宜了他。
颜玉不由自主就想起浮梦听皇帝说出要给他们赐婚的表情,相比又是一副极为有趣的模样。
想着想着,颜玉便又出相府,到街上溜达了一圈。
这都已经赐婚了,总要进宫去看看未来的“夫君”,又不能空着手去,让人家看了还以为是他待她不好,白落了个负心人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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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达诏书没过几日,浮梦便搬去了扶摇宫,也就只带了阿运一个太监和清婉、霜离、梦婳三个宫女,东西不多,倒也利索住下了。
这诏书对浮梦而言唯一的好处是明告诉了天下人她不再会坐上太子之位,往日里来攀结的下官朝臣及后宫嫔妃顺乎之间便消失了人影,不必再继续想法设法地应付过去,日子倒也轻松了不少。
渐渐的,浮梦便将要和谁成亲的事抛在了脑后,每日里乐得自在,倒画了不少副丹青图画,将扶摇宫自己所住的寝殿装饰地像是进了画宫一般。
又每日都要去翰林图画院和天录阁两处泡着,要么是看些有意思的戏本小说,要么是欣赏一些名家的画作。
这日,浮梦去了天录阁,向秘书监鲍光借了一册书,回了扶摇宫。
到了宫门口,远远便看见霜离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神色紧张。
这大冷的天,好端端的,不在暖阁里待着,反倒在这宫门口等她,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便快步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