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介入两个人的感□□,只想把真相告诉他,该怎么选择由谢汶来决定。可姜知野擅自剥夺了谢汶的知情权,简直是个活在21世纪的暴君。
难不成真的要等到订婚这件事尘埃落定了再跟谢汶说?
“小律,你在发什么呆?”
“啊?”
冼律微张着嘴,像是忽然被吓了一跳。
朋友一直以来都非常稳重,近期却总是爱走神,谢汶好笑地看着他,说:“该吃饭了,估计吃完饭,你就能见到小明了。”
冼律向他背后看去,这才看到披着小太阳围裙的孟蜀正举着漏勺给他打招呼:“……好。”
谢汶将手中的布放下,重新坐在收银台前,拉开抽屉掏出一瓶眼药水。他揉了揉眼睛,手上的小药瓶被冼律一把夺走。
“你的眼睛怎么了?”
冼律走到谢汶面前,一手抬起他的脸,低头打量着那双棕色的眸子:“啧,眼睛这么红,下次别揉了。”
“没事,冬天到了感觉有点干,再加上最近在制琴室待的时间太久……”谢汶解释道。
“我帮你滴吧,”冼律拧开眼药水瓶盖,小心翼翼地按住谢汶的眼皮,“最近是有什么急单吗?做琴还这么赶,你现在可是大师,谁还敢让你熬夜做苦力。”
谢汶唇角勾了勾,没接话。
其实做琴也不是很赶,毕竟姜知野又不会在他身后拿着小鞭子抽他赶工,说到底还是自己愿意做,否则也不会在制琴室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别动,药水流出来了。”
趁着冼律慌忙找纸巾的功夫,谢汶仰着头提声唤道:“孟蜀,去把店门关一下,风好像有点大了。”
“来了老板。”孟蜀挽着袖子从后厅走上来,走到何日君再来的门口将两扇大开的玻璃门关合,厉风沿着门缝卷进领口,他望了眼暗沉的天色,连忙瑟缩着退回舒适区。
没人注意到,在街边一角停着一辆熄火的轿车,微薄的雪层盖在车顶上,显然它在这里已经停了很长时间。
车内没开空调,与外面温度一样冷,男人全身隐没在黑暗中,眼睛紧紧盯着店里正在被人周到照顾的谢汶。
有人愿意为他做饭,有人愿意为他冒着风雪而来,这样的人就算有天离开自己,也会有无数人继续对他好。
姜知野静静地注视着,陷入长久的无言。直到冼律背对着门的方向低身凑到谢汶面前做了些什么,他才像重新被唤醒一样,挺直背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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