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流将发丝间残留的水吹走,游走在他发间的手擦过头皮,带来一阵难言的酥麻。
姜予年忍不住笑:“禇临哥哥真好。”
手握着吹风机把轻轻晃动,禇临闻言与他视线相碰,抿唇道:“那以后也帮你吹头发。”
这种温情没有维持多久,直到相对着写题时,禇临眼睁睁看他写累了随性地甩左手臂,不确定问:“你的左臂……”
姜予年一僵,糟了。
禇临什么都明白了,包括刚才让他又羞又窘的浴室里边那一幕,脸唰地涨红了,卷了习题册就要去边上,被姜予年拉住。
“前两天确实抻到了不舒服,这我没骗你,只是今天好了点儿了。”
禇临被拉住手腕,便站在原地没动,眉宇间有些气愤,他刚才是真的很担心。
“所以你就……你想气死我?”
“没有下次,”姜予年自知理亏,举手以示投降,末了又压低了声线,“而且你也没吃亏。”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处于禇临能完完全全听到的程度。
“……你说什么?姜予年!”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两个之间的眉眼官司姜振国还是注意到了。
没有急着去找姜予年谈话,姜振国也不清楚把他叫来能说些什么,只是一块儿去上班时,拐弯抹角跟陈怡提了一嘴:“你有没有觉得,予年和小禇同学有点……过分亲密了?”
陈怡坐在副驾驶上抱着包,闭眼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又带着点儿没睡醒的慵懒说:“那不是显而易见,一整个寒假黏在一块儿,能不亲密吗?”
等红绿灯的功夫,姜振国怕她没有准确get到他想表达的意思,又组织语言开口:“你也知道,他们这个年纪呢,心里边比较躁动,荷尔蒙分泌旺盛……”
屡次被老姜同志念经般的声音打断睡意,陈怡索性撩开眼皮,没好气道:“有话直说。”
“啊,”姜振国言简意赅又直白:“我觉得他们两个有可能在交往。”
陈怡小小翻了个白眼,早这样说不就完事了,她平视前方:“不是有可能,是已经在交往。有人做过研究,如果不是男女婚姻观念入人心,很多人其实更容易爱上同性,这很正常。”
“最近不是一直在推进学习资料共享和同性婚姻合法这些事吗?”陈怡望着不断向前的车流,嘘了口气,“现在这个时代很开放,也很包容。”
姜振国默默开车,良久道:“去年,同性婚姻合法了。”
……
开学前一天,是禇临生日,姜予年很早便将他晚上的时间预订下来。
这时他左手臂已经差不多好全了,到了现在已经再没有隐隐的痛感。
姜予年给禇临发去一条消息:晚上六点见。